“過河遊戲！”四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所謂過河遊戲，是十分常見且經典的一個數學策略遊戲。有很多版本，但是人們最熟知的還是那個“三人三鬼過河遊戲”。最初的版本是這樣的：三個人三個鬼在同一岸準備渡河，但河上隻有一條船，且這個船隻能乘坐兩人（兩鬼或一人一鬼），任何一岸的鬼都不能比人多，否則鬼會吃掉人。要求玩家設定策略，將三人三鬼安全送到對岸。
這個小遊戲他們以前都玩過，隻不過現在換成了“四人四鬼”的版本，確實需要好好考慮。
唐博卻臉色煞白地打斷所有人：“不用想了，四人四鬼版本……無解。”
“雖然這隻是一個策略小遊戲，但實際上是數學建模中的經典模型。”唐博解釋道，“我以前研究過數學建模，過河遊戲可以利用建模找到所有可能性的答案。三人三鬼有解，但如果換成四人四鬼的話，就窮舉無解了。（注釋1）”
王博宇沒太聽懂：“無解？什麼意思？就是沒有這樣一個安全的把所有人都送到對岸的方法嗎？”
唐博皺著眉點頭。
塗化再次向黑人確認：“隻要我們的人數比你們少，你們就會殺掉我們？”
黑人興奮地露出白牙：“當然。”
塗化回過頭，仔細梳理這一環節的情況。這應該算是主線任務中的一個小關卡，雖然係統並沒有跳出來頒布規則，但實際上和他們之前經曆的那些支線關卡一樣，一旦無法完成任務，就會被淘汰。
也就是說，黑人口中的殺掉，就是淘汰。
塗化又仔細回想主線關卡的規則，它要求挑戰者組隊完成任務，上限為四人。並且隻要隊伍中任何一人通關了遊戲，全隊都可以通關。
但並沒有說清楚，如果中途有人淘汰，但最終有人通關的話，到底是剩餘的所有隊員通關，還是包括之前被淘汰的隊員一起返場通關。
唐博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他分析道：“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設定一個最少傷亡計劃。在這個環節裏可以有人死掉，隻要還有人存活，我們就有通關的機會。”
塗化覺得這個計劃風險太大：“如果死掉……也就是被淘汰的人，即使我們最終通關了，也回不來了，怎麼辦呢？”
孫維也不讚成：“這個計劃本身就存在漏洞。不可能隻淘汰個別人，一旦黑人下了殺手，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淘汰。隻要有人被黑人殺掉，我們的總人數就會小於黑人，那麼按照他給出的規則，我們剩下的這一小部分人，還是會被殺掉。”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
這是一個無解的遊戲，卻偏偏要他們做出解答，三人都眉頭緊鎖，甚至懷疑一開始的路線是不是選錯了。
隻有王博宇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們：“你們在想什麼？塗化不是有冥石嗎？他不是要娶酋長女兒做酋長的女婿了嗎？黑人怎麼會殺掉他？”
三人同時抬頭，驚喜地看著他。
真的，有時候腦回路短……是好事。
所有人都安靜地坐在地上，十多分鍾過去了也沒有人說話。塗化拍了拍唐博的肩膀：“還有一次機會呢，不要沮喪。既然挑戰失敗，就證明你剛剛的方案並不是無懈可擊的。我們大家一起想一想，看看剛剛那個方法到底還存在什麼漏洞。”
唐博扶額：“我真的盡力了。”
一旁的沈思易突然道：“會不會是你這個分類並沒有指向性的對應關係？”
指向性？塗化突然反應過來，函數的對應法則其實是具有一定指向性的，x經過某種變換可以得到對應的y，這種關係是有方向的，由x到y，它們之間擁有準確的順序定位。可唐博給出的方法卻沒有明確的指向性。
以地域為對應關係，這種地域對應隻能說明定義域和值域之間有一定的聯係，但卻沒有x指向y的過程。性別對應的指向性就更混亂了，這些究其根本隻是一個分類方法，並沒有在他們幾個人之間形成指向性的對應關係。
沈思易的看法一針見血：“不論是地域還是性別，都是非常廣泛的共性，並不足以在我們之間形成獨特的對應關係。我覺得這種關係應該會更細致一點。”
“不是共性？是特性嗎？”張文文道，“會不會是在我們的愛好和特長之間尋找共通點？”
“他剛剛說了指向性，你沒聽到嗎？”李濤站起來不屑道，“不論是愛好還是特長，隻不過是在特性中找共性，問題真正的矛盾點在與指向上，我們要找到的是兩個人之間所擁有的某種特定順序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