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痕此時時麵色陰沉,快步而行,心頭煩亂紛至遝來。
李茱不會就此罷手,因為腦海中的殺戮印記已轉為血色,代表已有必殺之心。
這也證明,殺戮印記真實存在,僅是提前警覺這一點,便能減少無數危機。
其實他清楚,無論是何種敵視情緒,修士界都是置人於死地而後快。
在蝶峰除了李茱,他沒得罪過任何人,好在穀口有山門弟子鎮守,李茱身為管事申領令牌需要時間,事發突然,定不會親至。
在他記憶中,山麓雜役院中和李茱最為親近的有李翰、張煥、裘雲。
他不懼脫凡境四重的李翰,擔心的是張煥和裘雲,兩人均是脫凡境六重。
“太古殘篇,不要讓我失望!”
駱痕緊了緊拳頭,咬牙低語。
宗門、家族,死個雜役根本沒人在意,門規不過是為強者設立,就算李茱將他當場斬殺,也頂多被訓斥幾句。
他能活到現在,全因唐幼薇親自將他帶回神秘穀,所以他選擇了在人多眼雜大道上的趕路。
路上的人大多是清掃落葉的雜役,雖未見過他,但觀其雜役服飾也不好奇,均是各忙其事。
穀口山門遙遙在望…
經山門弟子盤查,得知他是被趕出神秘穀,無不滿臉鄙夷,揮手令其速離。
出穀,沿寬敞石階直下四十裏,駱痕站在一道三岔口上已是黃昏。
隨意選了一條道,前行數裏後樹木漸多,有無數小野果藏在枝葉間,駱痕早已饑腸轆轆,也不管能否食用,大把大把的朝嘴裏猛灌。
“張煥,你看他那吃相,哈哈…離了宗門連狗都不如啊!”
譏諷大笑傳來,駱痕轉身,抹了一把滿嘴的汁液,看清來人時眼神微微一眯。
說話的粗壯男子乃李翰,另一精瘦男子乃他最為擔心之人,張煥。
“張煥你歇著,讓我練練手。”
李翰抬手攔住正要動手的張煥,笑道。
張煥點頭之際,眼中閃過一抹鄙夷,若非李茱的原因,以他的實力根本不想搭理這李翰。
“傻子,有什麼遺言?”
李翰扭動著脖子哢哢作響,戲謔道。
駱痕冷冷道:“替我問候你全家女性!”
“找死!”
李翰麵色一沉,縱撲而出。
駱痕嘴角翹起一抹邪笑,腦海中忽然多出的紅色光點,令他眼中閃過一抹血芒。
李翰方動,駱痕的身影已飆射而出,腳下塵土倒射,速度遠超前者。
砰!
一記對轟砰然有聲,李翰慘叫隨之響起。
張煥愣愣的看著倒地嘔血的李翰,後者拳頭血肉模糊,一截臂骨破皮而出,鮮血如注。
“張煥,給我殺…殺了他!”
李翰咬牙出聲,看著駱痕的雙眼滿是怨毒。
駱痕冷笑,腦海中那殺戮印記已轉為血色,此乃死仇標誌。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令他失去了對張煥的忌憚,看著彷如死狗一般的李翰,內心暢快淋漓,但他仍覺不夠,體內仿佛有股暴戾情緒在支配著他內心的殺意。
嗙!
駱痕弓身震腳,塵土飛濺,整個身軀的曲線宛如挽弓至滿,脖子上奮起的大動脈粗如小指,眼中凶光爆閃之際,直撲張煥。
“好強的殺氣!”
張煥心下微驚,他自問即便能輕易斬殺李翰,但絕對無法如此幹脆利落,幾乎與秒殺無異。
看著對方雙瞳隱帶一絲殘暴,張煥流露出一絲懼意。
在張煥眼神凝重之際,被駱痕瞬間捕捉,心念電轉間已明白對方信心不足。
為此,他需要一鼓作氣勢如虎,將其撲殺。
張煥心驚無比,他在雜役院同階中,從未見過如此極速的衝鋒。
眼見駱痕的攻勢毫無武技的影子,他心頭微鬆,疾步後退中盤臂於胸前,一掌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