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開了兩個小時。
溫故忍了一路,到最後真的有點忍不住了。
她可憐巴巴地望著身邊那個麵沉如水的男人,小聲道:“我快忍不住了。”
話音剛落車子停了,前頭司機道:“到了,唐總,要不要……”
“把車開進車庫。”
司機頗為同情地衝後視鏡裏的溫故笑了笑,啟動大門把車開進院子,一路進了車庫。
他本來想院子裏就停下的,奈何老板不要。
溫故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捂著肚子在那兒強忍著。車剛停穩還沒來得及熄火,她直接跳下車,往屋子裏奔去。
跑得太快,鞋都掉了一隻。
司機有些好笑,回頭看唐應欽:“唐總,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唐應欽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後開門下車,順手拿起了溫故掉的一隻鞋。
溫故這趟廁所上了足有十分鍾。
她其實早就好了,隻是洗手就洗了五分鍾。
聽著水流嘩嘩的聲音,她的腦子跟團漿糊似的,什麼也思考不過來。
一直到小美打來電話,才把她拉回現實。
“姐,你現在在哪兒?還在馬場?”
“沒有,我已經回家了。”
電話那頭明顯鬆一口氣。
“唐總沒給你打電話吧?”
“沒有。”
“太好了姐,他也沒給我打。你今晚可以順利過關了。”
溫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那笑真難看。
他是沒給自己打電話,他就在現場啊。
被逮了個正著的溫故簡直沮喪到了極點。她掛了電話拿水洗了把臉,然後扯了幾張紙巾擦掉水漬去開門。
該來的總要來,還是勇敢麵對吧。
唐應欽正坐在客廳裏等她,身後吧台上的咖啡機正磨咖啡豆,溫故以前挺喜歡聽這個聲音,今天聽著卻是說不出的煩躁。
她心虛得厲害。
想了想,她上前主動討好對方:“晚上喝咖啡不好,會失眠的。”
“你覺著我今天還能睡著嗎?”
“可以的,隻要不喝咖啡,肯定能一覺到天亮,還能做個好夢。”
唐應欽似笑非笑,吐出一句:“然後在夢裏被你活活氣死是吧。”
溫故心裏的內疚到達了頂點,咬咬牙上去撒嬌:“小叔叔,我錯了。”
聲音又甜又軟,唐應欽那張“老”臉差點沒繃住。
他努力維持著叔叔該有的態度,拍拍身邊的位子:“溫故你坐,我們談談。”
溫故在心裏大聲喊著我不要坐不要談,你就放我去睡覺好嗎?偏偏屁股還是不聽話地貼著沙發邊兒坐了下來。
她平生最怕的一件事兒,就是唐應欽要跟她談談。
唐應欽眯著眼睛盯著她看,神情略嚴肅。溫故為求寬大處理,立馬自我檢討:“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
她沒有跟他報備去馬場的事兒。可她認為這是拍戲需要,不會有危險。
沒想到……
唐應欽沒發火,隻是道:“溫故我問你,如果有人問你會不會喝酒,你應該怎麼回答?”
“呃……是要說不會嗎?”
“對。”
“可是撒謊不太好吧。”
“被人灌醉了情況會更糟糕。”
好吧,溫故乖乖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