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菀就旁敲側擊的問王兆華關於桃樹林的事兒。
“現在承包桃樹林的叫周士順,特別小氣,當初種桃樹苗的時候承諾給村裏幫忙的人發工錢,到現在也沒見錢影兒,平時還扣索得很,村裏都叫他葛朗台!”王兆華一邊和麵,一邊說道。
王菀也幫著和麵,看似不經意的問:“那他桃樹林咋嚷嚷著轉讓?”
“沒錢投入了唄!”王兆華直起身,挺挺腰,又繼續彎腰和麵,還一邊說道:“他小氣,當初種的都是一年的苗,結果山上土不肥,他也不舍得賣好肥上,弄得明明去年就能掛果上市的,結果去年的桃子倒是結果了,但是澀得很!吃不了!
這幾天正焦頭爛額找下家呢!但是周邊村子都聽說他那樣兒了,誰買了不知道還得往裏麵投多少錢,也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賺錢嘞!聽說今天還找個外地人,可人家又不傻!”
王菀心中一動,看樣子周士順還不知道要有農業補貼的事兒,心想著得趕緊將那桃樹林盤下來了,不然萬一等農業補助的消息下來了,周士順不賣了咋整?
說到最後,王兆華還警告了句:“我告訴你啊,不許買那片地,誰買誰吃虧!”
王菀心裏正盤算著怎麼買呢,就聽見姑姑這麼說。
王兆華半晌沒聽到王菀的回話,當即衝著她又大聲說了遍:“警告你!不許買!誰買誰傻瓜!”
王菀隻好捏著鼻子認了:“知道了……”
看出來侄女的不情願,王兆華便一直囉囉嗦嗦的勸,基本上都說在那葛朗台每年怎麼賠錢,怎麼賠錢的事。
……
王菀正想著怎麼跟周士順聯係,卻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來了,這天王菀正好在地裏幹活兒。
經過這大半個月,院子裏的桑葚基本上也差不多了,櫻桃也慢慢少了,地裏的蒲公英也變得稀稀拉拉,王菀知道她不能再拔了,得留些做種。
在空間池水的作用下,才剛剛兩周多一點兒時間,地裏的青菜就已經頗具規模了,遠遠看著,一片喜人的翠綠。
王菀這天早上,是在噴除草劑,田壩上突然有個人喊她名字,走近了看也不認識。
“我是村邊承包山頭種桃樹的,我叫周士順。”周士順舔著臉笑笑,跟王菀做自我介紹,又道:“你剛回來就聽村裏說你啦!大學生,厲害呢,回鄉種田,嘖!瞅瞅地裏這菜種的,多水靈!”
王菀正對周士順的一頓劈頭蓋臉的誇納悶兒,接著就聽他說了:“隻是回鄉就幹這一小片的地,不憋屈嗎?”
話說到這兒,王菀便懂了,隻是周士順的話卻是戳到她心坎裏了,她點點頭,卻也不說話。
周士順見王菀點頭,眼一亮,咧嘴笑道:“不瞞你說,叔家裏最近出了點大事兒,急需用錢,想把村口的山頭盤出去,你看你有想法沒?”
王菀聽王兆華說了不少周士順占村裏人便宜的事兒,生怕他口上挖什麼陷阱坑她,瞬間警惕,又怕說不周士順走了,便閉口不言。
周士順不知道王菀是個什麼想法,一時拿不準主意,便循循誘導:“國家對你們大學生創業有補助政策,特別是下鄉的,更有額外補助,叔那片桃樹林當時是荒山,每畝地花了二十五承包的,後麵還種了桃樹,今年就到結果期了,要不是家裏出事,叔真不想盤出去!”
說著,周士順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王菀聽王兆華說了,完全不相信周士順的鬼話,隻道:“我聽說了,你那桃樹去年就可以結果了,也確實結果子了,但是澀得很!不好吃!”
聽了這話,周士順倒是雙眼一亮,他趕緊裝模作樣的道:“什麼澀得很呐!都是村裏那群臭小子偷偷摘的!怕老子發現,翻過圍牆就直接隨便摘倆跑了,靠近牆邊的那圈水少,結出來的果子不好吃,中間靠近水的就好吃了,甜得很呢!”
王菀仍是不相信,但周士順一直緊緊盯著他那桃樹林,裏麵還有幾條惡犬,她也不敢過去,也怕姑姑知道她對桃樹林還有想法再叨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