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織醉被押著跪在天後麵前時,天後果然看見了織醉手腕上的發光的索魂綾。韓湘子見此狀,這才放鬆了警惕,迎上了離天後不遠處瀛洲上仙何仙姑關切的目光。
何仙姑會意,放下擔憂,便上前傾耳道了幾句,天後的臉色果然大變,目光時而掃視織醉,時而掃視不遠處被綠光圍繞的明珠,神色莫測。
眾仙見狀,也不敢再輕舉妄動。目光依舊停留在明珠、天後、織醉幾人身上,卻遺忘了一雙隱藏在鳳冠珠簾之後充滿恨意的雙眼。
隻聽耳邊怵然一聲,“本公主殺了你這迷惑男人的鮫妖!”
天後見勢,迅速飛出環繞在身側的仙繩,捆住了河陰公主的腰身,咚的一聲掉落於地,阻止了她的進攻。
“都給本宮住手,誰都不許接近他們!“天後震怒的聲音令河陰公主震驚不已。她狼狽掉落在水晶宮的地板上,那雙眸中似火焰燃燒的恨意更甚。
明珠卻淡淡朝著河陰公主冷哼一聲,眉目間流露出十足的輕蔑,卻也有種讓人不得不心驚的倨傲與威壓。
河陰公主見到這般神色,果然更為震驚,這眼神,仿佛在哪裏見過。
有著這樣倨傲與威壓的神色的人,這世上除開鳳凰神族的儲君鳳起,她真少見著幾人。
鳳起?河陰公主在心中冷笑,難怪母後百般要護著她!
她一直想不通,從小到大,母後愛護著這一位表妹遠遠甚過她這個親生的嫡女,說什麼鳳凰一族的儲君,她堂堂天後嫡女卻永遠及不上一個傲慢的鳳起,論資質論出身,她哪裏比不上鳳起,卻永遠隻能躲在溫室之中供養,也永遠得不到母後對鳳起那無止境的縱容。
“原來是你,我要殺了你!“河陰公主心生恨意,再次掙脫天後的束縛衝上前去,卻不料被明珠一發輕輕的暗針擊中雙膝,一陣酥麻之後便癱軟在地。
看著明珠施展手中暗器之精準熟練,敖煌終於苦笑出聲,“相識數年,我卻不知,你竟是如此法力高強的鮫族人。”
他沒有想到,再次見到明珠,終於開口卻是滿口的嘲諷,不知是嘲諷自己的愚蠢,還是明珠的深藏不露。
此時的明珠像是轉變了性子,成了另外一個人。原來明珠因蝕骨釘意識早已微薄,此刻已被鳳起的神魄控製,就連言行舉止都無一不透露著鳳起的模樣。
“那又如何,我認為你和他們不一樣。”
“不一樣?有何不一樣。”敖煌笑答,“身份是假,失明是假,是不是連那場相遇都是一場假象?明珠,你的一切要我怎麼才能相信?”
“相信?你我之間,還有相信麼?我那麼相信你,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我癡等著和你成親,白頭到老,可你呢?回報我的是什麼,是拋棄我不顧,在這裏做你得意的新郎官,這就是你給我的相信?”
“明珠,是我無能為力。 “
“可我隻信人定勝天,不去抗爭,永遠隻能卑微地被主宰被操控。你願意永遠被主宰被操控嗎?“
“我······”
明珠突然溫軟下來,倚在敖煌身上,”隻要你願意帶我走,我隻要你帶我走,什麼都不要了,不要責任,不要命運,不要被主宰,這樣可好?”
敖煌內心百般滋味卻發不出一個字。
“敖煌,如果你敢帶她走,本公主即刻便死在這西海水晶宮,讓你背負永世罵名!”河陰公主搶過身旁天兵的利刃便架在了脖子上,原本猶豫不定的敖煌此刻猛地驚醒,河陰公主的性子說到做到,屆時天庭怪罪下來,他們西海一族恐怕都難逃禍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