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甄理笑,在他眼裏,付予淮優雅矜貴,一絲不苟,甚少犯錯。像這樣沒帶內褲去洗澡,出來還沒內褲換,也算是稀罕的趣事了。
哈哈,他可以笑一年。
付予淮不想笑,冷著臉走到沙發旁。他彎下腰,拿起西服外套,從裏麵摸出手機。他給許尉打電話,也巧,許尉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
“行李箱在車裏。”
“我這就上來拿車鑰匙。”
“嗯。”
“您定了房?”
“1215。”
“好。”
許尉很快到來,估計一路小跑,進來時氣喘籲籲。
甄理把車鑰匙給他時,扶著他的肩膀笑:“哎,你老板洗澡忘記帶內褲,正遛鳥呢。”
許尉艱難憋住笑,轉身往外跑。他怕笑出聲來,工作不保。
“等等——”甄理拉住他,“哥們,記得幫我把後備箱的行李箱拿出來。哈哈,我可不能犯同樣錯誤。”
幾句話,許尉破了功,大笑著跑出去:“哈哈——”
付予淮聽到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臉色十分糟糕。他洗澡秀身材是個計劃,可腦袋一抽,錯算了一步。這就尷尬了。他的形象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
付予淮很不高興,尤其是甄理趴在沙發上笑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他走近了些,頭發濕漉漉滴著水,有幾滴順著胸膛滑進了黑色的浴袍裏。
有點誘惑力。
甄理咽了下口水,仰起漂亮的臉,努力憋著笑:“哥們,真空是什麼感覺?”
爽到自由飛翔!
付予淮冷著臉,手裏毛巾一甩,扔到他臉上:“幫我擦個頭發。”
甄理拿開毛巾,看他像大爺一樣坐到身旁。其實,付予淮沒了那優雅矜貴的姿態反倒讓他生了親近的心思。
“哈,看在你多次幫我的份上,小爺就伺候你一下吧。”
他盤腿坐過去些,手上拿著毛巾給他擦頭發。
男人頭發很黑很硬,如他高大健壯的身體隱隱傳達著一種強勢氣息以及一種安全感。
甄理並不討厭。
付予淮頭枕在他膝蓋上,睜開眼是美人的唇,唇紅齒白,誘人采擷。他舔了下唇,輕聲笑:“乖,喊淮哥。”
甄理:“……”
他這是被當孩子了?
他不高興,隨便用毛巾揉揉他的頭發,就把毛巾扔到了一邊。
“哎,付予淮,我已經成年了,不許把我當小孩子。”
“嗯。”
聲音慵懶而性感。
甄理心一顫,異樣的情感在心底流竄。他低頭看著頭枕在他小腿上的男人,容顏俊美,神情溫柔,忽然生出一種妒忌感:也不知會是哪個女人會把這個男人占為己有?真特麼走運了。
付予淮不知道他的想法,安心享受著他的擦頭服務。小少爺手指細長柔軟,擦頭發的力道輕柔舒緩,力道剛剛好。忽而,這力道沒了,他睜開眼:“怎麼不繼續了?”
甄理不說話,轉身去端紅酒,遞給他一杯。
付予淮接過來,輕抿了一口:“怎麼了?”
甄理喝著紅酒,咂咂嘴:“沒怎麼,這酒味道不錯。”
入口有濃鬱奇妙的果香和悠長的餘味。好酒。
付予淮點頭笑:“這是法國德拉酒莊生產的,每年隻生產2000瓶,可遇不可求。”
法國德拉酒莊是全世界聞名的十大頂級酒莊之一,有300年的曆史了。
牛掰!
甄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噥兩口喝完,爽朗一笑:“既然可遇不可求,那我可要一次求個夠了。”
付予淮溫柔一笑:“隨你盡興。如果你不怕喝醉。”
甄理不怕喝醉。這不是在家裏,又沒什麼女人,不會有人半夜爬他的床,他可以放心地大醉一場。而且,他也想體驗下喝醉的感覺。
是傳說中的飄飄欲仙嗎?
甄理在期待好奇中,又開了一瓶。不再是德拉酒莊出產,而是更高一級的葛菲酒莊。傳說中路易國王享用的“禦酒”。付予淮果然能耐。全特麼是紅酒中的珍品。
甄理分分鍾化身酒鬼,拆開來,給自己倒滿了。這瓶紅酒色澤深沉,入口時有薄荷的清涼,水果的清甜,口感如絲般順滑,回味悠長。好喝,真好喝。淡淡的酒色爬上豔麗的臉蛋,桃花眼水色彌漫。他微微眯眼笑,像是一隻偷喝了酒,似醉非醉的小貓。
他酒力不好。非常不好。還敢混著喝。
又一杯紅酒灌進嘴裏。
付予淮攔下他,瞅了眼茶幾上的飯菜:“先吃點東西墊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