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隻傳達出他熱情似火的意思。
付予淮差點沒忍住,所以,草草吻了一通,抱住他走出了孔雀的地盤。
甄理從他身上下來,撇著嘴傲嬌了:“我要回家了。”
“嗯。”
付予淮摸了下他的頭,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他們走出別墅。
外麵風朗氣清,陽光高照。
他們在陽光高照中走到甄氏莊園。
揮手告別後,甄理走進去,又感覺到莊園裏彌漫的嚴肅又詭異的氣氛。他皺起眉,攔住一個女仆問:“怎麼了?家裏怪怪的?”
女仆左右看了一眼,小聲回:“小少爺,少爺回來了。”
少爺自然是甄父甄瑄。
甄理驚愕,心裏突突跳。
爸爸回來了?
他腳下如飛,幾乎是跑進客廳。
甄瑄不在客廳,在甄老的臥室。甄老急救那晚,宋姨擔心出狀況,就告知了甄瑄。甄瑄想了兩天,最終還是出現了。
他是個俊美的青年,四十歲的年紀,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乍一看,依然單純如少年。他眉眼溫潤,膚色白皙,天生是歲月厚愛的人。
甄理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自己記憶中俊美溫柔的父親。他看過來,眉梢輕抬,一股青蔥雅致的氣息流動,聲音溫柔得像是低語:“阿理?”
“爸爸。”
甄理的聲音理智而克製。他在門外站了很久,此刻,亢奮的心已經漸漸平息。他走進去,微微彎了身,輕喚:“您回來了。”
“嗯。”
甄瑄仔細地看他,眉目間流動著難言的傷感:“壯實了很多,也成熟了不少。”
他在兒子的成長中缺失了太多年。
這個他曾一度排斥的孩子啊——
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些難以啟齒的歲月。他被關禁,被看心理醫生,被下藥,被取精……
人工受孕出生的甄理是他可憐又可悲人生的證明。
甄瑄不知道麵對他該說些什麼。他十幾年如一日地住在療養院,與其說恨著父親,不如說是躲著他。這個孩子跟他太像了,眉眼太像,甚至性取向……
甄理心亂如麻。他看不透父親的眼神,微微退了一步:“我20了。也該成熟了。”
20年了。
與那個人分別也20年了。
歲月漫長而沉重,壓在他心頭,快要窒息。
甄瑄走出房間,甄理想跟出去,可看了躺在床上的人,又停下了腳步:“爺爺——”
甄老渾濁的目光藏著眼淚:“我以為你爸爸不會來的。”
他來了,他似乎忽然看開了。
20年沒有改變的東西,再堅持也沒了意義。
甄老伸出手,甄理上前握住了。
“我依然是無法理解你們的。但沒辦法。我年紀大了,活不久了,而你們還年輕,你們會繼續自己的人生。”
“爺爺——”
“好孩子,爺爺舍不得你們啊,你們那麼好,本該有正直而坦蕩的人生啊。”
這是他的執念。
好男兒頂天立地,雌伏於男人身下,像什麼話?
可沒辦法。
甄瑄他管不了,甄理更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