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單純的、可愛的、嬌氣的小少爺啊,讓他不可自拔了。
付予淮伺候好他,一個用力,調轉兩人身體,俯身吻住他的唇,先是疾風驟雨般親吻,再是和風細雨地輕吻他的額頭、眼眸、鼻子,最後是他的唇,每一次親吻都小心翼翼、輕柔珍重而蓄滿深情。
“睡吧。小少爺。”
他俊顏含笑,溫柔寵溺地摸摸他的頭。
下一刻,他翻身下床,快步走進了浴室。
付予淮打開花灑衝去身體的熱燥,伸出了手——
他相信小少爺在他手裏出來的時候是清醒的。
正因為他的清醒,他才要更清新。
他要的不僅是他的身體。
一切不可操之過急。
結束時,他洗了手,重新穿上了浴袍。臨出去時,他對著鏡子露出個勢在必得的笑,打開了浴室門。
浴室門外,甄理筆直站著,衣衫穿的整齊。他看他出來,後退兩步,摸著後腦勺,欲言又止。
付予淮眼眸一轉,片刻間,已經摸清了他的想法。他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輕笑出聲:“還在醉?”
甄理臉色通紅,撓撓頭,眼神閃躲:“沒,頭有點痛。”
付予淮點頭笑:“回去睡吧。”
他表現太淡然。
甄理蹙眉,猶猶豫豫:“那個……對於剛剛的事,你沒什麼想說的?”
果然是這件事。
付予淮薄唇一彎,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含笑:“你想我說什麼?小少爺。”
那笑聲勾人意味十足。
甄理全然不是他對手。
付予淮太精明,太狡詐,也太會偽裝,他完全想不通他是什麼動機。
純粹的友情幫忙?
抑或對他有異樣的心思?可先前機會那麼好,他卻沒再進一步。從相遇到現在,他一舉一動,都客氣友好,謙遜有禮,一派君子風範、紳士氣度。
甄理想不通,抓了抓腦袋,不打算想了。
“那個……剛剛……酒後亂性……”
他說這話時,對上他溫柔含笑的眼眸,忽然有些心虛。按理說,剛剛的事,主動的是他,享受到的是他,占大便宜的也是他……
甄理捂住臉,更心虛了。他轉過身,走到床邊,往上麵一躺,扯了被子蓋住臉。有點不對勁,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他沒兩分鍾,又探出頭來,對上緩緩走過來的俊美男人,心虛之下,聲音有點顫:“總、總之,你、你別指望我對你負責啊……”
“不止想泡你,還想睡你。”
這比莊園裏的女人還要孟浪了!
甄理紅著臉啐了句:“艸,你這個偽君子!”
偽君子溫柔輕笑:“好了,別鬧,晚上劇組聚餐,你過來嗎?”
誰鬧了?
甄理聽不得他那副是他無理取鬧的語氣,也不回話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了全程的唐默臉色繃緊,上前一步,開口問:“小少爺,你跟付予淮是什麼意思?”他聽到了那些危險字眼,付予淮竟然也是個彎!
甄理把手機裝回褲袋裏,瞄他一眼,語氣有些敷衍:“什麼什麼意思?”
“付予淮在追你?”
“他追我?”
甄理現在特別生付予淮的氣,翻了個白眼嗤笑:“追小爺的多了去了,小爺管他是誰?”
唐默忽然喜歡極了他的沒心沒肺。
嗯,這樣就好。甄理被人寵壞了,付予淮那點小恩小惠怎麼會入他的心?
唐默微微放鬆了些,麵上露出淡笑:“那小少爺,咱們這就回家吧。”
甄理不肯,搖頭,聲音堅決:“不回去。我還要等著影後呢。她不參加開機儀式,正式拍攝時,肯定是要過來的。”
他都等了那麼久,也不在乎多等兩天。而且,他總要見影後一麵,刷刷存在感的。不然,她估計要記不得他了。
唐默臉色又繃緊了,垂下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他不能放任甄理跟付予淮在一起,那人機敏狡猾,甄理這樣的傻白甜興許被賣了,還要替他數錢呢。可如何才能把人帶回去?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先禮後兵。
“小少爺,我過來鎮山時,收到朋友送的一張王宣大師的畫展門票。你不想去看看嗎?”
王宣是印象派油畫大師,梵高的忠實粉絲,擅長風景畫和人物肖像。他為人十分低調,出名多年,也沒什麼身份信息流出來。不過,他所做畫作就不低調了,每一幅都是珍品,可遇不可得。甄理有幸得到一幅,還是自己的肖像畫。那是高考結束後,當然也是自己生日,父親送他的。當時,他一見傾心,也對繪畫者產生崇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