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悄爬上天空,夏日夜晚的清風,輕輕吹過院子裏的桂花,帶來陣陣襲人香氣。在黑石城的雲家偏僻的小院裏,不時的傳出“啪,啪,啪”的擊打聲。
皎潔的月光下,一個身材單薄的少年,正站在一個一人高的木樁前,用力的擊打。木樁在少年的打擊下,輕微的顫動。木樁上少年落拳的部位,形成一個小小的凹陷。他的額頭上爬滿了汗水,漿洗的發白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在他瘦弱的身體上。這說明少年維持這個動作,已經很久了。
少年十五六歲左右,麵容清秀,有些柔弱。隻是他的眉毛筆直而尖銳,像兩把鋒利的劍,讓他顯得有些倔強。他緊屏著嘴巴,因為劇烈的運動,鼻子發出粗重的喘息,皮膚呈現出有些不正常的嫣紅。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亮漸漸的向西傾斜。少年還在持續這個動作,他的拳頭上纏著的布帶,已經一片血紅。隨著他拳頭落下,少年的眉頭就會因為疼痛,緊皺一下。但他依然沒有停下,稚嫩的小臉非常堅韌,明亮的眼眸中滿是執著。
啪,啪……
忽然,少年聽到有腳步身,他停下回頭一看。就看到兩個人走進小院。前麵那人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仆人,後麵是一位中年人,身穿青衣,身材高大,氣度不凡。
“小少爺,六長老來看你了。”老仆對少年說道。
少年臉上綻放出笑容,跳到中年人麵前,叫道:“六爺爺,您來了。”
中年人笑道:“雲崢,又在練武啊!”這個中年人叫雲鎮江,是雲家六長老。
“嗯,在練家族的拳法。”雲崢點頭道。
旁邊老仆說道:“小少爺練武非常勤奮,每天都隻睡兩個時辰,其他時間都在練武呢。”
雲鎮江看著瘦弱的雲崢,心中歎了口氣。雲崢體質特殊,根本無法修煉。在武道一途,沒有任何出路。但是雲崢沒有一蹶不振的頹廢,反而更加刻苦的修煉。
天賦再差的人,修煉十年,也一定能練出真氣,甚至貫通一兩條經脈。像雲崢這種情況,整個青石城也隻有他一個。按理說,這種情況,不應該在雲家這種大戶人家出現。但是雲崢偏偏如此。十年了,雲崢一縷真氣也沒有練出來。
雲鎮江不禁覺得惋惜,以雲崢這種堅持和韌勁,如果能修煉,不管天賦如何,終有一天能有所成就。可是偏偏雲崢就是練不出真氣。
“隻能說有些事情,是天注定。個人意誌再強烈,也無力改變。雲崢他,早晚有一天,也會認命的。”雲鎮江心中暗道。
雲鎮江對雲崢說道:“雲崢,明天家族例會,我會幫你說話。讓你母親靈位進祠堂。”
“真的嗎?”雲崢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六爺爺你說的是真的!”
雲鎮江含笑點頭,雲崢高興的翻起跟頭。他簡直無法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旁邊老仆也是萬分激動,他知道重歸祠堂是雲崢母親雲彩衣一生的夢想。
“雲崢,你也別太激動。一切都看明天例會的結果。關鍵還是雲崢你。其實你可以從文的。你頭腦靈活,從文一定有大出息。”雲鎮江看著激動的二人,心中不由再次感歎。
“六爺爺,我母親希望我習武。”雲崢倔強說道。
雲鎮江沒有再勸,雲崢這孩子從小就主意就正,打定主意十頭牛也拉不回。等他吃夠苦頭,知道不可能,將來自己就會回頭的。
“我先回去了,雲崢你也早點休息。”雲鎮江見天色已晚,決定回去。
雲崢和老仆送走雲鎮江,雲崢對老仆說道:“福伯,你先去休息吧。我再修煉一會。”
福伯知道雲崢的脾氣,沒有再勸。雲崢回到自己破舊的房間,雲家人對他們母子都很不待見,雲崢從小生活就很艱苦。
雲崢盤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雙目緊閉,五心朝天,心中默默運轉雲家的雲瀾心訣。
雲瀾心訣,溫順平和,非常適合築基。一般天賦好點的人修煉,一個月就能有氣感,三個月就能蓄滿丹田真氣。兩年之內,一般就可以打通一條經脈。
而雲崢六歲那年第一次修煉,不到一個時辰就有氣感。當初十國最耀眼天才的雲彩衣,也用了一天才練出真氣。所以當初雲崢說自己一個時辰有氣感,轟動了雲家。雲家對他寄予厚望。可後來,雲崢卻練不出真氣。雲家以為雲崢說謊,對他們母子更加苛刻。
其實雲崢很快就練出真氣,隻是每當練出一縷真氣,丹田就會發出一股吸力,將他的真氣全部吞噬。一開始,雲崢以為隻要修煉的真氣夠多,就能填滿丹田。可是十年過去了,丹田還是沒有填滿。每當他練出一縷真氣,丹田就會吞噬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