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科樓出來,溫沁沿著柏油路走著回寢室,無心管轄其他事,滿腦子紛紛雜雜,自行車就讓它停在那兒好了。
天鵝湖邊上來來往往的人,有急匆匆地趕去圖書館學習的,也有來大學參觀拍照的...
一個人獨自孤獨總好過在喧囂人群裏寂寞,溫沁站在橋上呆呆地望著湖麵上那高傲仰著頭的天鵝正在爭相吃著別人投喂的麵包塊,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她失魂落魄尤顯格格不入,可是又有誰會在乎呢?
每個歡笑的麵孔,都背負著一個沉重的包袱。對生活極端埋怨,隻會引來眾人的疏離,可笑到癲狂又豈非病態的執著?優秀的人飛揚的塵埃遮擋不住她的光輝,顛簸的石子路也是康莊大道。而一個人跌落了,不僅是倒在了眾人的腳底,她比塵埃還要低了。哪有這麼多迷茫?如果你足夠優秀,如果你足夠強大。那就努力變強大啊!可是人總是對學好無感,天生的反骨,骨子裏的排斥。可是每個人不都在做著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嗎?哪有這麼多的夢想實現啊!很無奈但又無可奈何。那種無力感,握不住自己想要的一切,隻好看著它慢慢遠去的慢性折磨。
生活真是把人的脾性都折磨的沒有了,每天還要壓抑地活著。偶爾腦海裏浮現的一瞬的念頭,沒待細想卻已經無影無蹤。留不住的時間,不會停止的衰老,想想從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經曆活潑的青春期,最終變成一個社會的行屍走肉,一個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一個看淡一切,內心毫不波動的所謂的成熟的人,真是一個令人畏懼的改變,然而我們最終都會這樣,這就是結局。
溫沁抬起步子,從天鵝湖走到了學校植物園。這時候,植物園的鬱金香開的正是旺盛。整整齊齊的,白的、粉色、紫的、黃的,還掛著些許露珠在那些齊整的葉上,一切都秩序井然,整齊的讓人可怕。但凡是種植在學校的花草,也就不會允許他自由生長了,一方水土有一方水土的規矩,方枘圓鑿,這是規矩。修的齊齊整整,誰要冒然出頭,就要遭那剪刀的罪。
無論是哪裏,都存在著無形的枷鎖,叫人透不過氣。心情煩悶時,看什麼都是糟的。
溫沁現在並不想回寢室,心情還沒好,不想去影響別人,畢竟別人沒有義務要幫你分擔你的煩惱。她漫無目的地到處溜達。有時候,情緒來得突然,去的也怪。最難琢磨的無非是人的一係列情感。春愁,夏悶,秋憂,冬苦。
有時候,看得開是好事,可看得開難免是抱著不在乎的態度了,需要的是淪陷的糾結了。
胡思亂想著,飯也還是要吃的。食堂裏零零散散的人,顯然已經不是搶飯的高峰了。溫沁去點了慢慢一大碗的冒菜,熱乎乎的,滾辣的辣椒條還在油湯上翻滾,夾起一筷子葉子菜,滿滿的都是紅油和辣椒,吃下去卻是一種痛快,似乎今天的不爽之事盡數消散在這湯裏。可有些事情負荷多了是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