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個貨架上,擺滿了各種造型的洋娃娃。楊思玉提供不了意見,就在一旁看著她挑選。她嘴裏念叨著:這個臉蛋太胖了,那個身材有些歪了。聽著她的念叨,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有種奇怪但又美好的感覺。可能是自己單身太久?可是他見過的美人也算是多的了,不知為何,有一段時間非常排斥年輕的女生了,總讓他想起那段噩夢,而在她的身上,他似乎感受到了新的活力。
禮物挑好了,付清綾買了一個大號的毛絨兔子,而那個洋娃娃是為他挑的了。楊思玉堅持他付款,付清綾卻不肯,“好歹也是我的一點心意,當然得我自己付錢了。”楊思玉卻笑著說:我來付吧,不然我們還要排兩個人的隊,放心,到時候從你工資上扣好了。付清綾也就沒話說了。倆人在店裏已經耽擱很久了,楊思玉本想著和她一起去看個電影什麼的,也得暫時作罷。不過,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他想要的往往都會憑借自己去爭取,不管是錢還是人。
已經很晚了,付清綾回去時,寢室大家都在了。陳雨霖一反常態地在和一個男生通電話,真難想象,原先看上去那麼一個外表優雅知性的人,在跟她男朋友說點話時的各種撩撥。撒嬌、賣萌。那聲音真是甜的可以滴下來了。付清綾看不慣寢室的三個人,當然,大家心裏可能都還是彼此看不慣的。餘夢,是很單純的一個女生,可往往說話不過大腦,很多人會覺得她天真可愛,付清綾想著自己當初還不是這樣,隻是人處在不同的環境裏心性都會受到不同的影響。見慣了陰影,不再渴求光亮。已經墮落的天使,鄙視曾經的無邪。而溫沁,付清綾覺得自己和她的遭遇算是相似的了,可是兩個同樣心理陰暗的人,不會產生心心相惜之感,彼此都在看不起。她就覺得溫沁這個女生還真是脆弱,偶爾得一次挫折就好像活不下去了一樣,而且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多犯賤,自己得男朋友和班上其他女生曖曖昧昧,她自己卻在自欺欺人,夢醒得時候,豈不是更痛?而陳雨霖,還真是一個心機婊。仗著自己家裏那點臭錢,當然,別人有那錢,她承認自己是有點嫉妒了。天生得公主命,嬌氣的很。她自己要學習得時候,不準人幹這個幹那個,她自己呢?卻對別人得學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瘋狂地打遊戲,開著語音,嗲嗲地衝著對麵撒嬌,這種人,還真是令人惡心,其他人裝作聽不見她的各種做作得聲音,付清綾卻十分看不慣,直接就懟上,當然,後來一個寢室都孤立了她,不過,這個有什麼所謂?不痛不癢的小女生的小把戲而已。
可是,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撒嬌的女人好命。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人嫉妒,她們好像總可以輕而易舉地擁有一切,猶記得大一新生開學那會,她爸爸和媽媽依依不舍的送她來,各種叮囑她,付清綾真的很嫉妒了。這麼多年了,父親的模樣都快淡出腦海,時間能麻木一切感知,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很多照片,都被她媽媽給燒了,隻有一張遺照,付清綾小心翼翼地保管了起來。每當傷心流淚的時候,總是偷偷地對著爸爸說,仿佛他真的聽得到一樣。要是爸爸還在就好了,姐姐不會活得那樣憋屈,自己也不至於被周成所辜負連為她討一個公道的人都沒有。至於媽媽,原先付清綾是恨過她的,恨她不盡一個母親的指責,恨她不能保護她們,恨她在爸爸沒去世多久沒征詢她們的意見就匆匆改嫁。不過,誰的生命裏沒有一點苦事,她現在很久沒和自己媽媽見麵了,很多感情都淡出天際了。能怪得了誰,隻是每個人選擇生活的方式不一樣而已。她的母親本來就生性懦弱,她是一個聽不得別人說一句是非重話的人,動不動眼淚就要掉下來,付清綾原先還覺得母親是小家碧玉般的女子,可這種軟弱使得她不能擔起重任,一個人也生活不下來,她吃不得苦,也怕別人說她是一個寡婦。所以,在經別人介紹下,她迅速再嫁了,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這個男人凶狠極了,就算娶了她,還在外麵沾花拈草,回家還對她又打又罵,可這樣一個傻女人,還在努力替這樣一個牲畜遮掩,逢人便說自己過得好,當別人是沒有看見她眼角的傷疤?先前她被打的時候嗎,付清綾還極力維護她,拿磚塊砸破了繼父的頭。結果換來的是她的一通埋怨,說付清綾容不得人,自己倒好,苦巴巴地在醫院給那個男人送飯送湯的。付清綾對她失望至極,以後的日子直至付清綾在學校寄宿期間,也就冷眼旁觀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