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船,來到藍鳥島的時候,金瓜子看到了很多人,成千上萬的人。
想起半年前,他和銀瓜子護衛著代表村子的摸瓜長老,去百裏外的城裏參加‘神選祭典’時的場景,數萬人的大城市,讓他這個從沒見識過大城市,一輩子在鄉下種地很少離開過村子的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一個新奇的世界。
神選祭典的那幾天,他和銀瓜子將身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買了很多從沒吃過、見過的好東西。雖然整個神選祭典隻有三天,這三天卻是他過的最自在快樂的三天。
隻是,神選祭典結束後,摸瓜長老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直在說:“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們!我們可是一直信仰神王殿下的忠誠信徒啊!”
沒有為什麼,隻是他們運氣不好。七天後,一隊士兵進了村子,讓村裏的所有人收拾收拾東西後,帶到了海邊,讓他們坐上了一條木船。
村裏的青壯有過抵抗,大聲質問道:“為什麼要把我們驅逐出我們的家園,趕到無邊的海上?”
“根據神選祭典的規則,在末日到來之前,你們是第一批皈依海神懷抱的賤民。這是千萬年流傳下來的規矩!要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吧。”士兵頭領語氣冰冷的道。
摸瓜長老衝了上來,跪在頭領的麵前,懇求道:“放過孩子們吧,求求你們,他們還小,他們還沒有感受過神王陛下的仁慈。”
“孩子的存在本來就是個錯誤,我們隻是執行命令的人。”
頭領一腳踢在一個哭哭啼啼,要往岸上跑的孩子身上。一個趔趄,這名孩子很快被士兵強行抓回了船上。
末日?一旁金瓜子覺得很熟悉,想起了那個流傳了很久的傳說:惡魔星現,末日來臨。
難道,末日真的要來臨了?
他又想起了,摸瓜爺爺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孩子們,要是你們晚生10年就好了,海神的憤怒,不應該由你們來承擔的。”
之後的故事,金瓜子真正見識到了什麼是‘末日’,無邊的海浪拍打在他們乘坐的小船上,村裏150多號人擁擠在狹小的船艙和甲板上。食物,是他和十幾名水性好的同伴,冒著生命危險,從海裏抓來的魚。每過幾天,都會有一兩個同伴,被海裏的大魚吃掉。
船上的老人,在海上生活了半個月後,實在難以忍受這種無止境的漂泊生活,跳海自殺了。
絕望,孤獨,無所不在的危險,每天都有一兩名親人,回歸海神的懷抱。
“仁慈的海神,我們願意獻上我們的信仰,祈求你寬恕,救贖。”
是的,自從被神王拋棄,趕下無邊的大海。他們信仰的目標,就成了給他們帶來死亡和恐懼的海神了。
“金瓜子,你覺得我們的主人怎麼樣?”旁邊的銀瓜子突然問道,打斷了金瓜子的回憶。
金瓜子憨憨一笑,一臉崇拜向往地道:“主人很仁慈,個子很高,很神秘,很強大,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活不到現在。”
銀瓜子道:“摸瓜爺爺對我說,主人是擁有真神力的大能,他的強大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甚至有可能讓我們渡過末日。他還讓我們保護好主人,哪怕付出生命。我的兄弟,你能做到嗎?”
“能!”金瓜子麵露堅毅,我的命是主人救的,還給他又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