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沒有在孟心怡家過夜,竇大媽讓他住在樓下他也沒住,而是去附近找了家賓館,湊合著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明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沒過十幾分鍾,一輛車開到了麗榮小區的附近,等候在路邊多時的天明,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緒兄弟,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駕駛座上的那人轉過頭,對天明笑了笑道。
“常大哥,這麼久不見,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常盛的樣子蒼老了一些,狀態看起來沒兩年前那麼精神了,眉宇間有些疲憊,愁容滿麵,好像有什麼心事。
“是啊,緒兄弟你的變化也挺大,我也快認不出你了。”
“人在變,世界也在變,本心不變就好了。我們去附近一家咖啡館坐坐吧。”
“還是去我家坐坐吧,我家有上好的進口咖啡,再在我家吃頓便飯如何?”常盛提議道。
“好吧。”天明點頭表示同意。
“嗡”汽車發動,帶起一股灰塵。
……
請天明進了家門後,常盛對廚房的妻子道:“老婆,今天多買幾個菜,家裏來客人了。”
“好嘞”係著圍裙的溫美琳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天明後愣了愣,驚訝地道:“原來是小兄弟來了,你好你好。”
“嫂子好。”天明和她打了個招呼。
常盛去樓上將自己珍藏的那包咖啡豆拿了下來,取出豆漿機,將咖啡豆放進去,加了點開水,嗡嗡嗡打磨半分鍾後,將熱咖啡倒入兩個杯中,遞給了天明一杯,對他道:“這種咖啡有一點酸,如果要加糖的話,可以從這個罐子裏取。”
常盛指了指那個放了白糖的瓷罐。
“謝謝,我先試試不加糖的咖啡怎麼樣。”天明端著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沒有想象的那麼苦,反而有點淡淡的甜,點點頭對常盛道:“味道還不錯,不用加糖。”
“這種咖啡是有名的藍山咖啡,出自牙買加藍山,不僅口感濃鬱香醇,而且咖啡內的甘、酸、苦三味完美搭配,完全不具苦味,僅僅有點適度而又完美的酸……當然,這種咖啡很難買到,年產量隻有900噸,出口到H國的每年隻有十幾噸,一般人很難買到正品,我弄到這麼點,也是沾了朋友的光。”
聽完常盛的講解,天明對咖啡稍稍有了點了解,點點頭道:“常大哥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
“緒兄弟過譽了,就一點普通愛好而已,談不上高大上。”常盛笑了笑。
倆人拉起了家常,像個朋友一般,聊起了一些輕鬆話題。
但常盛眉宇間散之不去的愁緒,還是被天明注意到了,他好奇問道:“常大哥好像有什麼心事啊,怎麼看起來愁眉不展的,遇到什麼困難了?”
“唉”常盛重重歎了口氣:“最近生意場上出了點問題,有些棘手,倒讓緒兄弟見笑了。”
“什麼問題?”
常盛也沒有隱瞞,便一五一十地對天明講了起來。
他是做外貿生意的,業務範圍主要是將國內工廠生產的鋼材、鋁材、機械設備等商品,倒賣到歐米國家,主要是米國,一直幹的順風順水,雖然米國時不時對H國某些商品發起反傾銷反補貼調查(雙反),但影響麵隻是一小部分商品,就算一兩種受到了製裁,常盛的損失也不是很大,畢竟,他運到米國船上的貨物,又不止一兩種。
但這次,常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運到米國整整一船的貨物,全被扣押在了港口,船上所有商品,都不被允許進入米國。
不僅如此,他的公司還受到了涉嫌走私的指控,如果不在短期內湊齊500萬米金的保證金交給米國海關,他那一艘船的貨物,連返回H國的機會都沒有。而他那艘船上的貨物價值,加起來也不過800萬米金。
天明聽完他的話後,憤怒地道:“這種行為和海盜綁票有什麼區別?米國這個國家真讓人感到惡心。”
常盛表示讚同道:“緒兄弟說的對,我現在也很後悔,要是早兩年,我一定把貿易方向轉到非洲,和非洲人做生意,也比那些不講信義的白種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