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姐:“你可真幹脆利落。半點兒情麵不給?音客可是你老東家。”
李稚:“所以我不是給當了五年頭牌麼?”
於姐:“好好說話。這說的像話嗎?”
於姐今年四十幾,從李稚出道就帶著她,一直把她當成女兒那樣管著、寵著。
李稚聳肩,聲音懶洋洋的:“於姐,音客現在成了行業裏的領頭羊,不能說功勞全在我,但也有我的一份兒流量。我給他賣命五年,他還簽十年,夠意思嗎?”
於姐:“你就每周錄一次直播,可沒把你懶死。”頓了頓,她也知道這事兒是音客做得不地道,大約是現在做大了,心也大了。
當李稚還是個新人,好拿捏。
殊不知以李稚現在的人氣,換個平台,粉絲跟著她,音客也會損失巨大的流量。
於姐:“音客那邊估計要你帶新人,不管你續不續簽。”
李稚續簽,公司要她帶新人分流量,她不能拒絕。她要是不續簽,公司更要趁合約還在拚命踩踏李稚捧出個一姐,好分流量。
李稚不太在意:“帶誰呢?”
於姐:“冷音。”
李稚:“幹嘛的?沒聽過。”
於姐:“你啥都不管,耳根清淨。冷音是去年簽的新人,一簽進來目的很明顯。公司是要把她捧成一姐,取代你的位置。為此不惜砸大把資源,還讓夏蠱、朗誦怪客帶她。”
夏蠱和朗誦怪客都是音客的老人,前者是恐怖遊戲主播,後者是各類國產聯機在線競技遊戲主播。粉絲流量不比李雉蝶差。
李稚:“冷音直播遊戲?”
於姐:“確切來說,直播恐怖遊戲。操作還不錯,人長的漂亮,會撒嬌。”
點到為止。
於姐沒說的還有冷音成名之初在於她直播恐怖遊戲靠著一把‘嬌喘’柔軟嗓音才火了,後來不小心露出真容,又帶了一波顏粉。
李稚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跟我說說,公司讓我帶她,是要美妝直播?”
於姐聲音帶上同情:“讓你先跟著夏蠱直播一段時間恐怖遊戲,然後再跟冷音搭檔。”
李稚岔了氣兒,麵膜都給呼嚕下來,幹脆撕開扔垃圾桶。
“不是姐,音客那邊是不是瘋了?病急亂投醫啊,我從來沒玩過恐怖遊戲,直播個頭。”
於姐:“要的就是你不會。”
李稚一陣無語。
音客可真缺德。
好歹她給音客帶來那麼多流量,臨到頭要走不給走,還要親手把自己頭剖下來供新人作階梯。
音客打的好主意,先吸引李稚的流量去看冷音直播,再用她的渣技術襯托冷音的神位。
打的可不是好主意?
李稚嗬嗬冷笑:“行吧,既然音客都撕破臉,也別怪我了。於姐,你那邊替我應了,什麼時候和夏蠱直播?”
於姐:“下周日。”
李稚皺眉,隻有一周時間,她去哪兒練來那手速。
“能給我夏蠱的微信號嗎?”
於姐:“沒問題。”
說完,她發了個微信號給李稚。
李稚點開來一看,微信名也叫夏蠱。
發了添加好友申請,一時半會兒沒動靜。她就先去洗把臉,洗完回來拍打爽膚水等一係列護膚產品,最後塗上麵霜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
雖然經常對粉絲喊要早睡早起,實際上她也就勉強早起這點偶爾做到。沒辦法晚睡的情況下就隻能采取複雜的護膚措施來保護皮膚,不然再好的皮膚也經不住摧殘。
做完一切後,打開微信,發現已經夏蠱已經添加了她。
夏蠱似乎是個比較冷淡的人,添加微信後沒有發過來一句話,似乎是在等別人先開口。
李稚率先問好:[你好,我是音客的amber。於姐說請你先帶我直播一段時間。請問有沒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
雖說李稚名氣比夏蠱大,但在遊戲直播方麵還是小白一隻。所以對話的時候,她還是盡量放低姿態。
過沒一會兒,那邊發來一條鏈接,然後又發來一句話。
[先試玩,周三一起玩一次。周五直播。]
李稚看完,笑了一下。
打下一個字:[好。]
“為什麼?”
“老了。”李稚側頭,微笑著咬下吸管:“膽子小。”
梁墨搖搖頭:“才二十幾歲就說自己老。”
李稚眨眨眼,含糊的說道:“過了十八歲,就會丟失一半的勇氣。過了二十歲,又會丟失一半的勇氣。沒有勇氣,就開始老了。”
“瞎說。”
“梁先生哎,你可不能這麼說。”
李稚搖頭晃腦的,等吸引來梁墨全部的注意力才說道:“你應該這麼說,‘在我心裏,你永遠年輕。不比十八歲小女孩差。’”
梁墨沒忍住,伸手揉搓了她的耳垂:“你是喝可愛多長大的嗎?”
“那可不!”李稚挺驕傲:“喝到十八歲,戒了。”
梁墨笑了笑,沒忍住,拳頭抵在唇邊,肩膀一抖一抖的笑。
“我想,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早點藏起來。”
李稚皺了皺鼻子:“那你一定獲得了世界上最好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