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先去一趟七裏墳,看望了一眼還在煉魂池中昏睡的九月,我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將女鬼也留在了那裏。
畢竟我查女鬼的案子是背著她做的,現在在突然告訴她這件事她肯定會多想。
一路騎著挎鬥子來到和邱瑩約好的那個咖啡廳,一進門就看到邱瑩身上穿了一件休閑裝正在窗邊坐著,我走過去坐了下來。剛想要點東西。她就將我攔住了。
“我定了包間咱們去那裏。”
想不到這個咖啡館裏居然還有包間,好高端的樣子啊。
我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一個看起來蠻有歐式風格的房間裏。坐下之後,邱穎從她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個檔案袋向我遞了過來。
我接了過來,看到這個檔案袋上還貼著封條便擔心地問她:“這個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不會。”
邱瑩搖了搖頭:“這個袋子是我從報廢的那邊撿的,裏邊的東西也都是我重新整理的不是需要保密的檔案。”
我“哦”了一聲,看著邱瑩道:“我現在可以打開看一下嗎?”
“你想開就開吧。不過這件事實在是有點蹊蹺,這些寫在紙麵上的東西大都是一些模棱兩可的官方的法。”
“那你還給我幹嘛。”
邱瑩一指我手裏麵的檔案袋:“可是這裏麵有很多地方都是自相矛盾的,按照最官方的法是那個女孩是為情所困在宿舍樓裏自殺的。但是關於這一段事情的關係總結卻是一點都沒提。就算是已經被認定是自殺的人,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人不可能連受害人的自殺起因還有社會關係都不調查的。否則根本就沒法證明死者真的是自殺的,換句話案子般的這麼糙根本就沒辦法結案。”
我看著她的眼睛嚐試的問道:“可是這個案子就這麼結案了?”
“沒錯。”邱瑩點了點頭。“不隻是這樣,我因為這件事去問過局裏的老人。一個二本院校學校,就在宿舍出了一條人命,但是負責處理的居然是你們學校旁邊的那個派出所。他們平常連抓個偷都幹不了,憑什麼能接手這個案子。最離奇的是我去當地那個派出所要找這個事情的檔案,他們居然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不記得有這件事。”
“那也許是他們事情太多忘記了吧。”
“不可能。”邱瑩果斷的搖頭:“三年時間,一個派出所能夠經手幾件命案!別是他們了,就算是我們市局三年時間接手的出人命的案子我用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你想想這件事可能嗎?”
“這件事情是有些蹊蹺。”
“最後在我的要求下,主要他們從檔案庫裏幫我把卷宗找到了,然後我打開一看裏麵寫的就跟總結陳詞似得,就在我給你的那個檔案袋裏最上麵就是,你可以打開看一下。”
我把檔案袋打開,把最上麵的幾張紙從裏麵抽了出來。首先映入我眼簾的就是周清身穿襯衫的黑白照片,這應該是在學校集體拍證件照時候照的。那時候的周青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臉色比現在看起來健康得多。雖然是拍照片,但是眼睛卻還向著旁邊瞟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第一張紙上主要寫的全是她的個人信息,裏麵包括周清所在的年級還有家庭住址、學籍信息等等。這些應該都是真的,因為上次周清帶我去的她家和這上麵的信息完全吻合。
但是翻開第二張以後,就連是從來沒接觸過這一行的我也皺起了眉頭。這上麵隻寫了周清的死因是窒息而死,經法醫檢測是自殺。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信息了。
“是不是連你都覺得太簡陋了。”邱瑩看著我笑了一下,“按道理來這上邊應該有的屍檢報告,死者dna比對,生活關係,死亡時間等等這些東西上麵全部沒寫。最離譜的是這玩意居然被批下來了。我當時對著原件上麵的公章看了半天,一直以為是假的。還有負責這件案子的三個警察除了一個在兩年前得了心髒病死了,其他的兩人竟然都辭職回老家了。這就導致我想找個明白人問問都找不到。不止是他們,你們原來那個女生宿舍的舍管,報告裏麵顯示案發當晚她就在宿舍裏。”
“我想要去查一下這個人,結果發現我竟然找不到她。一個本地人還在當地一個大學裏麵任職過的社會關係複雜的舍管老師,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下班的時候去她原來住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那裏在就拆遷了,人根本就不知道上哪裏去了。”
居然這麼邪門!我皺著眉頭翻看著手裏的這些紙張,我原本隻是對女鬼的死因好奇才擺脫邱瑩來查一下當年的事。但是想不到這裏麵竟然有這麼多彎彎繞。當時我就覺得女鬼的死因應該不簡單,但是沒想到這裏麵的事情比我預想的還要複雜。
“對了。”邱瑩一拍自己的額頭:“我費了好大勁托邢醫生從他們屍檢那邊看找當年接受這個案子的法醫。因為卷宗上沒寫是誰,嘛。結果當時的那個法醫沒有找到,隻找到了接替他班的另外一個法醫。然後他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給我們找出來兩張當時屍檢時候拍的照片。”
“這東西是要留檔的,所以我沒放在檔案袋裏。”完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用塑料紙包裹著的信封向我遞了過來,我已經接受好麵對女鬼屍體的心理了。但是當這張照片被我從信封裏抽出來之後,我手上剛拿起的杯子直接掉在了桌上。滾燙的咖啡撒了我一身,但是我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邱瑩見狀快步從桌子後麵起身繞了過來,拿起桌上的衛生紙向我身上擦了過來。嘴裏抱怨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屍體了,這麼害怕幹什麼。”
隻有我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麼害怕不害怕的問題,因為此時照片上躺在停屍間鐵床上的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周清!就像我的那樣,此時邱瑩遞給我的這張照片上的女孩絕對不是周清。盡管我知道人在死後屍體會和生前的麵貌有些不同,尤其是勒死的人麵向還尤其難看。但是乍一看,這照片上女孩的脖子上雖然也有一道勒痕,並且她和之前周清的那張證件照長得有些相似。但是我還是很肯定這個人不是周清。
原因很簡單,我在把照片抽出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腿。剛被女鬼在七裏墳踩過一次,我清晰地記得在她腿上和照片相同的位置有一塊紅褐色的胎記,形狀就像是滴下來的水滴一樣,大約有指甲蓋大。
而現在這具照片上的屍體腿上根本就沒有這塊胎記,因為這一點我再仔細對比她的臉就發現她跟我認識的那個周清應該根本就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