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酒樓怪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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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朱弦不知答案,也不回應。

一旁春梧君問道:“可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器物?”

練朱弦抬頭看他,順便瞧見鳳章君一臉漠然地站在旁邊,心知應當是鳳章君對春梧君介紹過自己的來曆。便也開門見山,長話短說。

“還請仙君命人準備瓔珞符紙,剪成紙人狀, 數量按傷者人數來算。空碗、毛筆、一碗清水, 還有一個大木桶, 一罐鹽。”

他一說完, 立刻有人下去準備。少頃, 東西全都取來了,如數擱在練朱弦麵前。

隻見練朱弦再次摘下手套,咬破指尖將血液滴入空碗。隨後再往碗內加入自帶的高純朱砂, 並將二者以少量清水拌和, 用毛筆蘸著, 開始為人形的瓔珞符紙畫上眼睛與咒文。

點了睛的紙人被黏貼在了傷者額前,不多不少數量正好。隨後,練朱弦再用剩餘的紅色混合物在木桶外沿畫上數道符咒,一直延伸向傷者腳前。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練朱弦命令所有人退到木桶之後。唯獨他自己端坐在桶前的蒲團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少頃, 突然朗聲道:“開——!”

隻見傷者們的嘴一張接著一張打開了, 一片黑壓壓的霧氣從喉嚨裏冒了出來。

倏忽間,黑氣全都依附在了紙人上麵,像是在吮吸著紙人的血液。

當紙人的身體徹底變黑時,練朱弦再次下令:“起——!”

隻見瓔珞紙人驟然站起,竟一步步跨下傷者的身軀,朝著水桶走去。

場麵忽然變得非常詭異,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轉睛。

沾著劇毒的黑色紙人,沿著地麵上朱砂與血液畫出的軌跡,一步一步爬上水桶,然後摔進了加滿鹽的清水裏。頃刻之間,符紙與黑氣盡皆融化在水中,無影無蹤。

差不多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地上的傷者竟陸續醒轉過來。

“把人帶走。”練朱弦向等候在一旁的雲蒼弟子們叮囑:“扶去靜養,這幾日臥床少動。還有,無論傷者是否辟穀,一律多喝鹽水。留意觀察小解,不再出血才算沒事了。”

那些候命弟子之中,也有幾人是先前在山門殿外圍觀過瘋子辱罵練朱弦的,此刻卻都對練朱弦服服帖帖,立刻便將傷者全都轉移了。

又有人問起地上的那桶鹽水應當如何處理。練朱弦表示蠱毒入水即化,隻需挖坑將水深埋。一年之內,土上不要種入口的蔬菜。至於木盆,燒了便是。

他正囑咐到這裏,突聽一陣腳步嘈雜。方才負責處理屍鬼遺體的幾名弟子闖將進來,卻是首先瞥了一眼練朱弦,然後才向春梧君及諸位殿主稟報——

經初步檢查,在屍鬼後背發現一處刺青,確信應是五仙教紋身。

屍鬼竟是五仙教中之人?

要說全然意外倒也未必。畢竟若論天下毒蠱之術,的確要以五仙教為尊。

然而練朱弦還是覺得奇怪——五仙教兩百年來不曾登上雲蒼,為什麼偏偏卻是在今時今日,出了這檔子事?!

他越想越蹊蹺,仿佛落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當中。四周圍全是敵非友,虎視眈眈。

可越是窘境,就越不能露怯。

於是練朱弦抬起頭來,從容地與眾人對視,忽然發現唯獨隻有鳳章君低著頭,若有所思。

他在思考什麼?

練朱弦無法繼續推斷,因為已經有幾名雲蒼弟子走上前來,將他團團圍住。

心知不妙,他正色道:“這是做什麼?!”

春梧君和顏悅色道:“還請毒仙見諒。蠱毒在中原畢竟稀有,如今這山上唯獨隻有毒仙一位五仙教中人。還請毒仙配合調查,也好還仙教一個公道。”

練朱弦環視四周,殿內是雲蒼門人,殿外是各路門派。此事若不弄個水落石出,必定會讓五仙教的聲名雪上加霜。

再說,若這果真是一個蓄意構陷的陷阱,就更不可以負隅頑抗。古人尚有胯下之辱,這點小事若忍不得,跳將起來,反叫旁人看了笑話。

他左右一權衡,爽快道:“練某願配合調查,但待案情水落石出之後,也請仙君激濁揚清、以正視聽。也要叫那些心存偏見的人知道,今後莫要將那些歹毒之事,盡皆算到五仙教的頭上來!”

春梧君點頭:“這是自然。”

說完擺一擺手,監管雲蒼法度的淩霄閣閣主立刻上前,向練朱弦抱拳施禮。

“練毒仙,得罪了。聽聞南詔有以符咒驅使走屍的異術。不知你身上有無驅屍符?”

不待練朱弦回應,他又扭頭朝著兩名雲蒼弟子使了個眼色。

兩名弟子領命上前,卻又麵露難色,顯然是不敢與練朱弦接觸,唯恐染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