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言言從睡夢中醒來,楚良言已不在身邊。
她的心在感知到這個結果之後,突然狠狠的蜷縮了一下,有些疼的不可置信。
眸子變得暗淡,好像……越來越不能接受他的離開。
當她站在鏡子前刷牙洗臉的時候,看著那眼底明顯的青黑色。終於無可奈何的勾起一抹笑。看著鏡子裏略帶嘲諷的自己。她也才明白,這幾夜,根本就沒有睡好。
她的大腦神經被楚良言會離開的這個事實禁錮了。禁錮的睡夢中神經回不到大腦的深出皮層。難以好寐。
而她想……
看著剛剛黑色大理石上傳來的震動感覺。那發亮的手機,上麵昭然若揭的是楚良言的背影,和醫院的病房號碼牌。
細弱的胳膊撐著洗浴池,頭無力的垂了下去,濕漉漉的頭發緊貼著臉頰,粘成一縷一縷。她無助的,看著眼睫上那明顯的晶瑩珠子。
喊不出聲,叫不出口。
待到她再次看著那麵擦得剔亮的鏡子時,看著鏡子中紅通通的眼圈。她貌似終於承認了一個事實。一個,她一直抗拒的、不願了解的,卻是既定的一個事實。
楚良言,注定會離開她。
沉默的,沒有淚滴的,程言言突然害怕自己冷靜的如此厲害。她表情漸漸變得冷靜,然後一個念頭,不知不覺的在她心底紮了根。
……
楚良言確實是去了秦涼的病房。
秦涼並不像早產那麼的輕易,這次的孕檢,檢查出了一個大麻煩。
秦涼本就不該再懷孕!
她身體裏有早年沉積下來的毒素,現在一懷孕,整個人的防禦力下降,那些毒素也鎮壓不住,往上竄,侵蝕她的身體。
再加上懷孕的諸多疲憊,她自然是剛有感覺便昏倒了。
楚良言沒有皺眉,也沒有咒罵心裏很平靜。他烏黑的眸子望著秦涼。此時的秦涼,勉強將毒素在身體裏鎮壓,但是此時的毒素卻不像以前那麼安分,在她的身體裏亂竄,肯定會疼的厲害。
秦涼那蒼白的有點發青的臉上,有著溫潤的笑意,跟楚良言五分相的臉龐,此時正是溫溫的柔意“你怎麼進來的啊?”
楚良言笑“進來還不容易麼?你可是我媽啊。”他伸出幹燥溫暖的大手握住秦涼冰冷的小手。
“你父親……在事發之後立馬封鎖了我和外界的所有消息……也難得你過來了。”秦涼眸子裏有些愧疚的看著他,話裏也自然是另有所指。楚良言眸子稍稍眯了眯,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不著痕跡的引開了話題。
楚良言怎麼會不知這是楚方正耍的什麼計謀。隻是心涼,連母親都可以被利用,這樣子的父親……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