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我若是不來,你打算與她怎麼樣?”蕭雪櫻大踏步走進來,一把將還在愣神的金寒緋推開,居高臨下地瞪著沈慕白。
沈慕白看了她一眼,眉頭早已經皺起來,一手拿過中衣和長袍便要穿上。然而,手上一頓,偏頭看見金寒緋一把拉住他手中的兩件衣服。
沈慕白愣住,順著金寒緋力道放開手,任由她將兩件衣服拿在手中。她站在沈慕白的背後,隔著沈慕白與蕭雪櫻對視。
“這是我答應你的中衣,二百兩金子如今兩清。”金寒緋將沈慕白的中衣遞給蕭雪櫻。想了想,又把另外一隻手裏的長袍遞給蕭雪櫻道:“若是姑娘有興趣,這長袍五十兩金子,我也送給姑娘了。”
“咳。”站在門口的梅君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他認識下蕭雪櫻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看見她被除了沈慕白之外的人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蕭雪櫻恨恨地盯著金寒緋,一時間竟不知該伸手拿過那兩件衣服還是不拿。
金寒緋柳眉揚起,看了看手中長袍,又收回手道:“既然姑娘覺得不感興趣,那這長袍我完璧歸趙。”說著,她將長袍披在沈慕白的身上,然後將中衣放在蕭雪櫻的懷中。
蕭雪櫻下意識地伸手接住那件衣服,看著金寒緋對沈慕白道:“你身上還有傷,現在不宜生氣,不宜亂動,否則扯動了傷口這些日子可就是白養了。”說完這話,金寒緋有意看了蕭雪櫻一眼。
“你,你出去。”蕭雪櫻咬牙切齒地對金寒緋道。
金寒緋微微一笑道:“姑娘與沈公子舊友重逢,我自然不好在這裏打擾。姑娘放心,這一點禮數我還是懂的。”說著,她轉身走向門口,正迎著梅君站住。
依著門站著的梅君忙立起身來看著金寒緋,屋中沈慕白也早已經站起來。
金寒緋衝著梅君勉強笑了一笑道:“梅公子對這玉清鎮當極是熟悉吧?”
“啊?啊……是,是挺熟悉的。”梅君一麵嘴裏麵答應著,一麵目光越過金寒緋看向沈慕白那張陰沉冰冷的臉。
“那就請梅公子帶我在周圍逛一逛吧。”金寒緋仍舊笑著,隻作沒有看見梅君與沈慕白正在眼神交流。
“想要殺你的人或者就在周圍伺機而動,此時離開好客棧並不明智。”金寒緋背後傳來沈慕白平直的聲音。
金寒緋頭也不回,看著梅君道:“既然梅公子不願帶我出去,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說著,金寒緋徑自繞過梅君離開。
梅君看看金寒緋,又看看沈慕白,全然一副兩難表情看著沈慕白。倒是旁邊的蕭雪櫻冷笑道:“走了也好,省得站在這裏礙眼。”
沈慕白的眉頭仍舊緊鎖著,對梅君道:“若是寒緋出了什麼意外,於公於私我都無法交代。”
“你放心。”梅君沒攔住蕭雪櫻以至於引出這些事情,自然心中對沈慕白帶了一分愧疚之意,連忙應了沈慕白的話,轉身去追金寒緋。
沈慕白這才略略放心一些,對蕭雪櫻道:“莫非是有了線索?”
蕭雪櫻冷哼了一聲,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布包丟在桌子上道:“這金針眼下江湖上隻有一個地方能找到。那地方叫鬼閣,你應該也知道吧?”
“無痕公子的鬼閣?”沈慕白神色一凝,想不到這地方竟然真的存在。
“不錯,鬼閣在江湖上一直都隻是在傳說之中,不過近年來已經越來越積極地參與江湖上的事情。”
沈慕白拿起桌子上的金針,凝神不語。鬼閣與靈州魯家莫非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還是鬼閣與天工遺族之間有什麼關係?
“慕白哥哥,你打算怎麼辦?”蕭雪櫻走在沈慕白的對麵凝視著他問道。
“你可知道這鬼閣位於什麼地方?”
“你難道打算去會一會那無痕公子嗎?”蕭雪櫻吃了一驚。鬼閣無痕公子與醉櫻山莊折月公子也是齊名已久的,兩人若真的一言不合動起手來,怕是沈慕白未必能夠占到便宜。
“既然事情已經查到這裏,不容我不去了。”沈慕白把玩著手中的金針道。
“隻為了查出殺了魯天造的人是誰?”蕭雪櫻冷笑一聲,“慕白哥哥,我可看不出來,這跟我們之前的計劃有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沈慕白起身,拿過中衣穿上,又將長袍係好,金針放在懷中。
蕭雪櫻也跟著站起來,凝視著沈慕白道:“你隻是為了幫金寒緋,對不對?”
“不錯。我當給她一個交代。”
“嗬,慕白哥哥,你可別忘了,我們才是站在一條線上的。她遲早會知道。”
“到那時,我亦自會給她一個交代。”說完,沈慕白徑自離開,將蕭雪櫻一個人留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