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宋北川逐漸有了知覺,意識逐漸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他發覺自己此時正在一輛車子裏,身體蜷縮在車後座上,想動彈,但是隻要活動一點,身體的疼痛感便讓他齜牙咧嘴。
用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覺自己的手上的額頭已經用繃帶包紮好了,手腕上也纏著一圈圈繃帶,仔細一想,應該是揮出的那一拳,手腕承受不住這份力道,所造成的扭傷。
“啊,大哥哥,你醒啦!”一道熟悉的稚嫩的童聲傳到耳畔。
但是,宋北川並沒有回應他,他身體此時雖然動了,可是精神還沒有,受到女友的背叛,並且被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男人一頓毒打。
古今中外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人物,隻有武大郎一個人。
他猛然發笑,淒厲的笑聲回蕩在這一方天地。
那癲狂的笑聲,夾雜著哀痛。
身體因為笑而牽動肌肉的疼痛,讓他身體變得扭曲,如同哭泣後的抽搐。
一旁的葉庭,被這番光景嚇的不敢作聲,但是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宋北川,這個溫柔的大哥哥的雙眼中,有一種亮光正在逐漸消退,慢慢暗淡。
老天!如果你不願讓我做個好人,那我就如你所願,做個惡人!
“閉嘴。”
一道冷漠、陌生的聲音突兀的想起。
宋北川逐漸收起笑容,眼神冷漠的盯著,駕駛座的那個人,實際上宋北川,都不確定他是否是人,因為,他的身上缺少一點東西。
氣息。
宋北川要不是因為他說話,甚至都沒辦法發現他。
葉庭這個時候,怯生生的說道:“就是他救你的。”
宋北川也不是好賴不分,急忙道謝,說道:“謝謝你給我機會。”
這個神秘人轉過來疑惑道:“機會?”
“複仇的機會。”
“隨你便了。”
在他轉過來的時候,宋北川仔細打量著他,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而那臉龐,實在英俊,白淨的皮膚,高挺的鼻梁,一雙看穿塵世的雙眼,默然注視著遠方。
但是有一處,引起了宋北川的注意,就是在他身側的倚著一把劍。
他想問,卻強行忍住,轉而說道:“能夠方便知道你的名字麼?”
“我姓白,名戎鳳。”
宋北川頓時被這名字驚豔到了。
一股飄飄然神仙之意,但其中戎字,卻又騰起一股子殺氣。
“那你在這場災變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唱戲的。”
他雖然話不多,但是宋北川有一股強烈的感覺,這個人很強,他從頭到腳都在散發出一種強者無畏的氣質。
他想拉攏他,因為現在的他深知一個道理,孤木不成林。
在如今這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下,有一個強有力的朋友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他很弱,沒辦法像《第一滴血》裏的蘭博那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個人幹躺幾百人的豪傑。
他此時此刻盤算的東西太多,第一點就是要活下去,保住性命之後,要用盡餘生,去殺了高鎮玨,一個人什麼也幹不成,他需要幫手。
“白兄弟,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兒?”
“不知道。”
一聽到這個回答,宋北川心中一喜,急忙說道:“既然,你現在沒有目標,跟我一起走怎麼樣?這樣咱們互相可以有個照應,現在這個世界,你也看見了,活人不見一個,死人倒是一大堆。”
“不,不感興趣,而且,你們太弱了,拖累我。”
宋北川心中一惱,我們知道我們弱,但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那不如,我們先同行一程,我的父母,在誠佳自動化公司工作,我昨天晚上,在電話裏聽到有部隊去營救他們。如果這樣話,我們也許可以投靠華清zf這個安全屋,至少比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要安全的多吧。”
白戎鳳聽罷,臉上麵無表情,一時間讓宋北川猜不透他的想法。
宋北川便接著說道:“而且葉庭還是個孩子,我又受著傷,如果你撇下我們不管,我們有這一路可以明確的講,一定是九死一生,這與你親手殺了我們沒什麼不一樣。”
他這番話,說的極其無賴,基本上就是,我弱我有理,我還就賴上你了,咋地!
白戎鳳也不傻,輕輕搖了搖頭,但他並不反感,眼前的這個人,牙齒中擠出一個字:“好。”
宋北川心中一喜,連忙對著白戎鳳道謝。
“公司在哪?”
路程說遠不遠,但也不是很近,車子沿著公路行駛,路旁的景象,十分駭人,烏央烏央的喪屍在漫無目的的遊蕩,如果你對人口數量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意識。
在看過這番景象,你對華清國的人口數絕對會有一個初步的認識,太多了,實在太多了,特別是車輛的引擎聲,逐漸吸引來的屍潮。
那震撼的光景令人心底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