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臣秀勘見到自己的士兵眨眼倒下,隨即作為人的溫度便漸漸從身體裏消散,可是他根本沒有時間緬懷感歎,隻顧著說道:“不要停止攻擊,繼續轟炸,他們是輸定了!”
從死去的那名士兵懷中,將炮彈奪了過來,安放在炮筒內,幾秒種後,一巨大的氣浪升起,在不遠處又炸開了一個洞。
但是,那名士兵裝填完炮彈的一刹那,天靈蓋被狙擊槍子彈巨大的威力,導致整個掀開,腦漿隨即灑了一地。
“將軍,咱們快撤吧!已經炸出來五個口子,他們不可能守得住。”
舜臣秀勘點了點頭,這件事不做則已,做起來就必須要百分之百成功,他說道:“村上君,這裏暫且交給你盯著,找到掩體,不要暴露目標!”
說罷他便朝著樹林外跑去,見喪屍與他擦肩而過,那種感覺也是相當奇妙。
城門上的那個年輕的狙擊手,看見他們終於找掩體躲藏起來,心裏清楚這恐怖的炮聲也終於停歇下來。
河慶賢這個時候,在城門下大喊道:“上麵的人趕緊下來,準備撤離!”他說這話時,滿是心酸,自己費盡心力才把這片地方打了下來。
本以為在這裏,依仗巨大的城牆,可以戰無不勝,但是,敵人簡單出上一拳,便將自己打的體無完膚。
不過戰爭不是一朝一夕的勝敗,其間伴隨著漫長的苦鬥,就算輸上一百次也沒關係,隻要有能贏最後一次的機會。
他隻要還活著,就永遠會有獲勝的機會。
不斷扣動著扳機,每次都會將洞口的喪屍擊倒,但是,喪屍太多了,粗略估計一下,外麵的喪屍數量,怎麼著也得有十萬以上。
這裏巨大的槍聲,仍在源源不斷往這裏吸引喪屍,這座城寨就如同絞肉機一般,喪屍也沒有恐懼,走幾步就會倒下,屍體越積越高,將兩米多高的洞口封的嚴實。
眾人以為這樣可以阻攔一會兒喪屍,可是外麵的喪屍巨大的力量,就如噴泉一般,將屍體橫七豎八推得遍地都是,血液都如小河一般,彙聚、流淌。
最前麵的喪屍,因為屍體互相擠壓,而導致爆裂,胸前的骨頭都擠斷,紮了出來,森森白骨穿過胸腔,那是一種超越人體極限的恐怖感。
河慶賢發瘋似的扣動扳機,突然,他的手槍停止了,扳機也扣不動了,將彈夾拿出來,卻發現其中空空如也。
“媽的,誰還有彈夾,給我扔兩個過來!”
一名幹部說道:“將軍,我也沒子彈了!”
“我也沒了!”
河慶賢沒想到子彈會消耗的這麼快,喪屍還如過境的蝗蟲一般,水瀉千裏一般湧了進來。
見情況越來越糟糕,河慶賢對著話筒說道:“撤的怎麼樣了?”
對麵還沒有話聲傳來,便先聽到一針槍聲,接著嘈雜的電流聲響起,斷斷續續的說道:“不好了!河對岸有日本兵把守,根本過不去啊!”
聽筒裏隱約傳來叫喊聲,說道:“對麵的人聽著,不想死的就趕緊投降,不然誰都過不來!”
聲音很熟悉,仔細一想,原來是投靠了日本人的宋成俊,看來今天自己是插翅難逃了。
舜臣秀勘果然是用兵如神,將大軍派到自己撤退的路線,正麵進攻僅僅隻用了十幾個人,外加一門炮彈,剩下交給喪屍便可,雖然手段殘忍,但是他竟然能夠想出將危險的喪屍,變成自己手中的武器,著實厲害。
河慶賢自認為,論軍事才能自己絕對是當今時代一流水準,隻可惜遇見了舜臣秀勘,終究還是棋差一招,稍有疏忽便是滿盤皆輸。
對著周圍的幹部說道:“你們撤吧!都投降了吧,我想舜臣秀勘那個人不至於為難俘虜,大韓民國就剩咱們一家勢力了,隻是今天算是輸得徹底,終究還是沒能擋得住日本人的進攻,作為軍人,還真是顏麵無光啊。”
“咱們跟他們拚了吧!”一名幹部說道。
“拚?和喪屍拚還是和日本人拚!不要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活著才有未來。”河慶賢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這寥寥幾句話,將這幾人挑逗的是熱冷盈眶,災變至今,有些人,是從一開始就跟著他,有些人則半路跟在他的身邊,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征戰沙場,出生入死,日日夜夜在一起的好兄弟。
“我不走!愛誰走誰走!”一名幹部說道:“不就是一死麼!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對!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將軍!該走的是你!隻有你能夠替我們報仇!他日你一定要卷土重來,滅了那些日本人!”
河慶賢這個時候眼圈通紅,喘著粗氣,朗聲說道:“咱們兄弟幾個今天隻怕要葬身此地,不過大家都是好樣的!沒有一個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