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震動,打斷了白戎鳳的話語,他神色緊張的站了起來,開始四處張望起來,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
宋北川是個聰明人,時常會做出猜透人心的事,當即將他隨身攜帶的那把劍,從一旁的牆上拿了下來,隨後遞給了他。
白戎鳳並沒有顯得很詫異,宋北川為什麼會知道他想要什麼,反而眼神像獵豹一樣,陰沉而淩厲,一隻手摁住劍鞘,另一之後緊緊握住劍柄。
宋北川說道:“放心吧,這炮聲離咱們遠著呢,一切都在掌控中,你不要放在心上,將你的事說出來吧。”
白戎鳳將信將疑的坐了下來,但手依然沒有鬆開劍柄,依舊保持一種高度戒備的模樣,就像是動物的一種本能反應,如狼遇敵時會選擇呲牙,眼鏡蛇餘地時會展開背部,這些都是對危險的一種本能反應。
宋北川便將手搭在他的背上說道:“沒事,真的沒事。”
這也不能怪白戎鳳反應這麼激烈,因為剛才那聲爆炸實在是太過震撼,像一般的炮擊炮榴彈炮發出的爆炸聲,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這樣的爆炸,或許是這片土地,有史以來所遇見最猛烈的。
爆炸聲漸漸消散,在兩千米開外的根據地,此時都可以聞得到傳來的火藥混合泥沙,中間還夾雜著一絲鮮血的味道。
腳下的顫動也慢慢消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樣,白戎鳳才逐漸恢複正常。
看著宋北川開口說道:“這個故事很長,你有耐心麼?”
宋北川聳聳肩,說道:“不然呢,我很好奇,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你才會選擇拋棄了我們,在安寧村生活才剛剛好起來的時候,你竟然會選擇離開。”
白戎鳳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還真是一個記仇的人!”
“不,你不能這麼說我,你應該說我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宋北川微微一笑道。
“怎樣都好,話說你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你就趕緊說吧。”
白戎鳳將寶劍放在一旁,目光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說道:“我的事應該從十三年前說起。”
十三年前,白戎鳳已經在梨園裏學了好幾年的戲,他的身段極好,一隻學的是花旦,每天除了背就是練,日子苦極了,但是,他不怕這個,因為他的父親就是幹這行的,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是喜歡的不能自拔。
人做喜歡的事,一點辛苦又怎麼能將其趕跑呢。
但是,他的父親白長庚,小戎鳳一直以為就是一個唱京劇的,但是有一天夜裏,他的父親在吃過晚飯的時候,遞給他一把劍,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兩隻手捧著劍覺得沉甸甸的,便好奇的問父親道:“爸,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白長庚和他站在院子裏,看著院子當中的水缸,裏麵孤零零的月亮,緩緩開口說道:“這是我們白家的傳家之寶,脂虹;是在明朝嘉靖年間由能工巧匠取天上的隕鐵所造,劍身冷若寒霜,殺人不見血,刃上不生塵,更配上我們絕不外傳的惑蝶劍法,可以說天下一絕。”
小戎鳳的臉上滿是期待,說道:“那學會這個是不是就是天下無敵了?”
聽著他幼稚的問題,白長庚微微笑了,說道:“如果你練的好,那一般人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時代已經變了,再也不會有武林這種東西存在了,你太太爺爺,曾經背著他殺了不少日本鬼子,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到了你太爺爺,就隻得將他埋在地底下,以防破四舊、放衛星的那些人拿去丟進煉鋼爐裏,到了你爺爺這輩才重新挖出來,但是身上的功夫還不錯,都沒有落下。”
小戎鳳聽得滋滋有味說道:“那爸爸,你教我好不好?”
“我原本是不打算教你的,因為這個世道衡量一個人價值,也不是這種可笑的落後產物,學會了又有什麼用,背把劍給人家當保鏢麼?還是背著劍去行俠仗義,現在人心不古,扶一個老太太都會賠個傾家蕩產,給孩子喝的奶粉都會變成毒藥。這些重重都不是一把劍能夠徹底斬斷的。”
白戎鳳聽著這些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心裏清楚,父親把他叫到這裏,跟他說了這麼多,心裏麵還是想要教會他惑蝶劍法的。
不出所料,白長庚接著說道:“這些話對你來說或許太深奧,但是這把劍,以及惑蝶劍法都是從明朝時期傳下來的,幾百年的時間,決不能讓其說斷就斷,所以我希望你學會,但是不希望你將其發揚光大,或許用來強身健體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