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曉東等人一開始就躲在隔壁房間,就等著滄輔衡自投羅網,宋北川也是怕白戎鳳心在一軟,又給這個威脅放走了,總這樣提心掉膽的活著,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滄輔衡看著最後出現的那個男人,冷冷的說道:“你就是宋北川?”
“是我。”宋北川說道:“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會冒充吧?”
滄輔衡輕笑一聲,他沒想到這個宋北川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這種玩笑卻讓滄輔衡聽了十分受用,其中意思,就是認可了滄輔衡的實力,在這種情況,誰敢冒認,誰就是在找死。
“開槍吧,我避不開子彈。”滄輔衡嘴角帶著微笑說道。
宋北川點了點頭,說道:“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壞,守在這裏的警衛竟然沒殺死,隻是打昏了而已,為什麼?”
“死了太多的人,看厭了。”滄輔衡答道。
“那你還要殺我?”
“你死了別人才能活!”
宋北川搖搖頭說道:“你錯了,如果我死了,你相信我,我的人民的憤怒,會屠了整個山右省的所有人,無論是老人、孩子、男人還是女人,都將砍下他們的頭顱給我陪葬,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也很自大,因為你覺得死了的人還有什麼威脅,不過,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句句屬實,我死了,受到的災禍會更大。”
滄輔衡看著宋北川那堅定的目光,知道他對這件事上有著自信,便不與他繼續爭辯下去,於是說道:“動手吧,我或許早該死了。”
白戎鳳提著寶劍擋在他的麵前,衝著宋北川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他。”
宋北川便點了點頭,白戎鳳看著他說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這樣幫助高鎮玨?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是個殺人犯,而且是最危險的那種,足足殺了五十人,全國都在通緝我,那個時候是人生中最無助的時候,如果隻有我自己,或許躲在深山野林裏麵,也能活下去,可是陪在我身邊的還有一個女人!
我沒辦法讓她跟我一起過著苦日子,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是高鎮玨收留的我們,所以災變之後,我仍然會保護著他,誰要是敢傷害他,誰就必死無疑!”
宋北川聽到這裏,忍不住冷笑道:“你倒是挺重情義,白戎鳳的父親教你武藝,你不是同樣下了狠手麼!”
滄輔衡聽到這番話,便怒視宋北川猛然大喝道:“那是個意外!我從來沒有想殺死我的師傅!他永遠都是我最尊敬的人!永遠!而且我從來都隻殺的都是該死的人!”
“所以我就是該死的人了?”宋北川反問道。
滄輔衡在一次被懟了回去,他不能說宋北川是一個該死的人,他這一路上也查過宋北川為人,幾乎沒有不誇讚的,因為他治理的人民,幾乎已經恢複到災變之前的生活水平,甚至山右省,在京都的喪屍散去之後,有許多人,都想要去靖賢省生活,因為在那裏,隻要肯工作,就一定會生活的非常好!
這一路上遇見不少流民都是這樣說,他也不是一個蠢貨,宋北川治理的土地,絕對要比高鎮玨治理的要好,而且高鎮玨簡直可以說是惡貫滿盈,販賣奴隸,將女人視為物品,種種行徑都令滄輔衡看不慣。
不過人生這種東西,並不是看得慣看不慣的,當滄輔衡下定決心將欺淩過自己的那些人統統殺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他必須要投身黑暗,也隻有黑暗中能給自己一個新開始的機會。
不過這裏同樣讓滄輔衡迷失了自我,從一開始被別人欺淩,到後欺淩別人,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甚至是被自己看作是該死的那種人!
他想到這裏,仰天長嘯一聲,知道這一次是必死無疑,與其讓宋北川等人殺死,倒不如讓自己的最好的朋友,白戎鳳動手解決掉自己。
在麵對死亡時候,他的腳步變得異常沉緩,想到自己為武學傾注了一聲的心血,到頭來隻是用來複仇而已?隻是為了殺人而已?
就在他準備用白戎鳳手中的利劍,刺穿自己胸口的時候,宋北川突然說道:“停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先要自行了斷是麼?不過動手之前,你要想想你的老婆惠蘭蘭,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們倆有沒有個孩子,沒有也好,這樣姑娘還能再找個人嫁了,不過在高鎮玨的手裏,據我所知他非常喜歡將漂亮女人許配給自己的變態手下,如果真的那樣,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