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冀北臉色又黑又紫,正想要換掉喜服,聽到外麵爆竹聲響,來接親了。
外麵的賓客看到這一出,尷尬的立在原地,不知該叫淩琉玥新娘子還是新郎官。
淩琉玥神清氣爽,唇畔含笑的踏入‘香閨’,看著背脊僵硬的坐在床邊的戰冀北,淩琉玥心底笑的大跌,臉上的笑意更盛。
牽著戰冀北的手,跨過院門,直達門口。
圍觀的百姓,看到身高八尺的男兒,身著新娘服,蓋頭遮麵,一時怔愣住,隨即不知是誰笑了一聲,人群中爆發出笑聲。
戰冀北喜帕下的臉,青紫交錯,恨不得拍死笑話他的人。
“閉嘴!”猛然掀開蓋頭,戰冀北渾身陰寒之氣隱露,咬牙切齒道。
眾人看著戰冀北,他們心中的戰神,盯著一張調色板的臉,捧腹大笑,絲毫不被他給震懾。
淩琉玥看著他拳頭捏得作響,笑的花枝亂顫:“愛嫁不嫁,別搞得老子強搶民男,後麵還有幾個等著候補。”
“嫁!”戰冀北咬牙飲恨,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陰惻惻的想:此一敗,洞房扳回場子!
坐上花車,淩琉玥騎著馬,刻意圍著京都繞了一圈,適才回到離戰王府隻一牆之隔的郡主府。
拜完堂,被人起哄著送入洞房。淩琉玥拿著玉如意挑開蓋頭,還不待她看清楚新娘,一個翻轉,便被他壓入身下。
“很開心?”戰冀北一通亂啃,發泄心頭的怒氣。
淩琉玥看著他的大花臉,趴在他的身上,悶笑的直不起腰來:“哎喲,你太寶氣了。”
“那再來點開心的。”說罷,戰冀北撤去淩琉玥身上的喜服,緊接著大掌被按住:“今夜是不能洞房了,咱們趕緊逃荒吧。”
戰冀北挑眉。
“你不會不知你拒絕繼位,北冥夜打算今夜開溜,將爛攤子留給你吧?”淩琉玥可不希望他登基,不然她怎麼能踏遍萬裏山河?
戰冀北心頭一緊,這果然是比洞房還要大的事兒,“走,暫時先饒了你!”說罷,便扛著淩琉玥躍出窗戶,融入夜色中。
待外麵的好事者來鬧洞房時,發現空空如也的新房,號召著人去尋兩位新人。
而趁機想要偷溜的北冥夜,在逃出城門口,便被人給放倒,捆綁著成粽子,扔進皇宮。
又一年夏,雲霧山中,一位渾身透著優雅貴氣的夫人,一手撐著腰,挺著大肚子,指揮著穿著粗布衣裳,依舊難掩尊貴的男人。“喂,笨手笨腳,你會不會做搖籃了?”
戰冀北滿頭大汗,看著半成品的工藝,咬牙道:“自是會。”百裏雪衣都會,他怎麼能不會?
“嘩啦。”
下一刻,拚湊的七零八落的木架子散塌,戰冀北嘴角抽了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這個太低端了,改明兒我給你做個大氣的。”說罷,命人將木棍給燒柴火去。
“……”淩琉玥嘴角翕動,終是不忍打擊他,摸著腹部道:“別我生了你還在醞釀高端大氣的路上。”
戰冀北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看著她高隆的肚子,眼底一片柔和:“不會,這不還有半個月才會生麼?”看著她變色,連忙哄道:“聽說雲霧山的晚霞很美,這就帶你去看晚霞。”
……淩琉玥恨不得錘死他丫,看了一年的日出,這會子改看晚霞?
可,如今不是和他置氣、收拾他的時候,托著下墜的肚子,咬牙道:“快,我大約要生了,肚子發作了。”該死的烏鴉嘴,真中了那句話。
戰冀北一愣,慌亂的抱著淩琉玥進布置好的產房,大聲喊著:“紅藻,冷修,快去請產婆燒水,夫人要生了!”
沉寂一年的雲霧山開始熱鬧轟轟起來,手忙腳亂的迎接著一條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