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在前帶路，領著佟佳言往她口中的更衣室而去。
眼見著路越走越靜，漸漸遠離了李府的花園，綠蕪與佟佳言對視一眼，趕緊小跑兩步，上前拽住丫鬟的手。
丫鬟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怎麼還沒到？更衣室在哪兒？有這麼遠的嗎？”
丫鬟神色緊張，看起來似乎還出了不少的汗。
她側著身子往前指了指，有些磕巴地說道：“就在前麵了。”
眼神擔憂地看向佟佳言，似乎在擔心她會突然反悔，掉頭不去更衣了。
佟佳言默了片刻，點點頭：“那快走吧。”
雖然這個丫鬟的反應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畢竟她是來李府做客，應該不會有什麼陷阱在前麵等著她。況且，她身上穿得衣裙實打實的真濕了，確實需要趕快換下才是。
丫鬟聽完又鬆了一口氣，趕緊加快腳步在前麵帶路。
……
“到了。”
她們停在了一間似乎是哪個院裏的抱廈門前。
丫鬟推開門：“就是這裏了，佟七小姐您快進來換衣裳吧。”
很明顯可以看出，到了這裏，丫鬟的心態突然一下變得平穩下來，說話也放鬆不少。
“謝謝你帶路。”佟佳言笑著和丫鬟說道，又回過頭和兩個丫鬟道，“青桔隨我進來，綠蕪你在外麵等我。”遞了個眼神給綠蕪。
綠蕪會意，在佟佳言和青桔進屋關了門以後，她就拉著丫鬟在一旁隨意似的嘮起了家常。
“我叫綠蕪，姐姐叫什麼？”
丫鬟見她說起話來眼睛彎彎，很是親切地挽著她的手，心裏的警惕一放鬆，就笑著回話道：“我叫珍珠。”
“珍珠？姐姐的名字可真好聽！又漂亮又貴氣。想必姐姐一定是在主子麵前很受寵愛才會給起這麼珍貴的名字的吧。”綠蕪說著又好奇地眨眨眼，“姐姐是跟的哪位主子啊？”十分羨慕的模樣。
珍珠哪裏被人這樣捧著說話過，頓時心裏就有些飄飄然：“我原來是老太太屋裏的，不過現在我已經被老太太指去冷香園伺候明公子去了。”
李老太太？明公子？
綠蕪一邊記下丫鬟的話，一邊繼續笑著與丫鬟閑聊。
屋子裏，青桔將備用的衣裳取出伺候著佟佳言換上。
“多虧的出門前小姐您提醒奴婢備一套幹淨衣裳戴著，不然這會兒我們連衣服都沒的換了。”
“哪有那麼誇張。”佟佳言含笑看著她低頭在給自己整理領口，“即便我們沒有帶衣裳，李家好幾位小姐，總不至於借不出一套衣裳來的。”
青桔撇撇嘴：“綠蕪還總說我不著調，我至少從沒打翻過茶水在人身上。不像李府那小丫鬟，做事毛毛躁躁的，一點都不靠譜。”
佟佳言忍笑：“你這是對她有多大的氣？”
青桔抬起頭：“本來就是嘛，幸好水不燙，若是一杯滾燙的熱茶的話，那小姐今日不就遭大罪了！”
看著她為自己氣憤不已的模樣，佟佳言隻覺心中一股暖流緩緩淌過。
聽見抱廈的開門聲，綠蕪停下和珍珠的交談，朝門口走了過來，視線第一時間和佟佳言碰上，綠蕪不著痕跡地點了一下頭。
“我換好了。”佟佳言看著珍珠道，“還要麻煩你再在前麵帶路，帶我們回去花園與大家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