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繡雙手撐著下巴,望了素衣一眼:“那我以後常來便是,姐姐便多教我些做糕點的方法。我也常來與姐姐多說會話,免得你獨身一人無趣了。”
心裏念著,她這常常來了。也好觀察著她與白子帝那方的動靜,二來可以學些手藝,甚是不錯。
“嗬,多虧了你這般好心了。”素衣自是沒有多想,她本也不想與旁外人多交涉深,隻是,這織繡與她頗有緣故,隻覺得不是眼生的很便也應承了:“恩,你若想學便就來吧。”
直到晌午,才將這位好學的公主給送出了瀲紫宮。
素衣才得了空的回到軟榻上打了個盹,便聽到亞緒喚她了:“姑姑,西海水君之女,碧落,邀你去梅林賞梅。”
“我便不去了,小輩們的遊園自是她們樂嗬,你自說我身子不爽快,就先歇著了,哪天她們若是得空了,便來瀲紫宮中小聚會兒。”素衣輕輕的揮揮手,便也就睡下了。
一路娑婆花影,織繡端著溫熱的紫蘇糕,便朝雲昊宮奔去了。
重樓疊幛,莊嚴肅穆的雲昊宮在雲藹的相襯下更是金碧輝煌。
輕輕打開大殿的門,空蕩蕩的殿裏立著一抹傾長的白色身影,織繡緩緩踱進殿中。
輕冷的腳步聲,擾起了白子帝的心緒。
他淡淡瞥目,目光頓時一凝:“織繡?”
她怎麼到雲昊宮來了?
“織繡素聞,帝君這幾日胃口不佳的。便尋思著做些你素愛的紫蘇糕過來,給你嚐嚐。”織繡將他眼裏的冷落不至心中,款款玉步的走到桌前,將食盒打開,端出碟紫蘇糕來。
“你便不用這麼費心了。”白子帝隻是淡望了一眼那碟糕點,輕涼涼的說道。
“你是否還在為三百年前的事,責怪於我?”織繡的臉色白了幾分,聲音有些微顫,纖手攏在衣袖裏攥了攥。
這都三百年過去了,他還忘不了那個凡人。
雪海珠雖換來他的一份關懷,可最終還是遙遙無期的望穿秋水,等來他一句:“我白子帝以帝君的名義起誓,不論將來如何,我定保你一生周全。”
“事落塵煙,錯在命數如此。”斂去眼中的一抹追憶,白子帝淡淡轉身,坐在桌前,拾起一塊紫蘇糕:“是她教你做的?”
織繡知道白子帝口中的她指的是誰,隱隱有些憤然,捏緊了唇,隻輕輕的點了點頭。
“恩,辛苦織繡公主了。”說完,他朝織繡深深望去一眼,不想再做糾纏:“你且已經是西海二王子的未婚妻了,莫要再多往雲昊宮走動了,免得圖增了非議。”
他隻是想借著這由頭,讓織繡少來煩他。也省得,他每日見著她,又想到了繡繡。
織繡心頓時涼了半截,嘴角牽強的扯了絲笑:“你就如此的不待見我?”
白子帝放下手裏的糕點,掩去眸裏的深色:“我若真不待見於你,這雲昊宮你是斷然進不來的。”
說完,黯然的看了一眼瀲紫宮:“公主,若無旁的事。本君還有些要事,先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