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輕拭了下眼光的淚花。又回望了一眼上書房,這才讓兩個內監扶著發怔的玉之離去。
次日,墨之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將繈褓裏的龍璃遞給了心腹將軍橫義。
他朗朗如乾坤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上:“將此嬰帶離魏國,永遠不得回朝。”
說完,拂袖轉過身去。緊閉雙眸,朝橫義揮了揮手,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會忍不下心腸。
朝堂上一片高呼:“皇上聖明。”
正走到清元殿的玉之聽到那句話時,如雷轟頂,立即雙眸一黑暈了過去。
身旁攙扶著她的宮娥搖著她喊:“紫貴人,紫貴人。”
立即喚著左右的公公將玉之扶回了玄寧宮。
而坤元宮的皇後卻像久旱貧地偶逢甘霖一般,獨自一人對弈在棋盤邊。
落下顆白棋時,接過李公公遞上來的香茶,迎笑道:“那小妖精的孽障給送走了?”
說完,輕呷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又遞回給了李公公。
“皇上親自下的旨,差的是橫義。這下一去,永世不得回魏國了。娘娘,如此,紫貴人那裏就再也威脅不到娘娘了。”李公公獻媚的說道。
這宮裏母憑子貴,玉之縱然再討皇上的喜愛。可這痛失愛女,也必是感情破裂,不比當初了。
“行了,別在這嚼舌根了。本宮若得魚躍龍門,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木喜格輕招了下手,李公公便附耳的走近,她輕聲說了幾句話,李公公不住的點頭。
“知道該怎麼辦了吧。”木喜格望了眼李公公,叮嚀了聲。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說完,就退出了坤元宮。
木喜格望了眼宮外的陽春三月,嘴角鉤上弧度。
你想保她一命,我偏偏不如你的意。這魏國隻能有一位公主,那便是龍宣。
她的眸裏染上狠戾,手裏的棋子捏的滋滋的響。
千裏白幡,飄飄搖搖。
徒行了三天三夜,橫義才終於將龍璃親手遞給了清禪寺的主持慧中師太。
那是一位年紀輕輕,才二十出頭的秀麗女子,因迫於家族亡故,被逼無路才出家為尼。
為人善良,頗結善緣。
橫義來時一身富身豪紳打扮,隻帶了幾個隨從。他有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隻見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有一幼.女,因生得稀奇的怪症,得與常人不同。其母早逝,我念其無人照拂一直悉心照顧至今,逢高人說其命運多舛,需寄養在佛門中才能活的清透,便千裏而來,托女與主持教養。”橫義將龍璃抱在懷裏,朝坐在禪房的慧中誠懇的說道,聲音帶著哭咽。
慧中看了一眼橫義懷裏的女嬰,雙眸一怔,後恢複鎮定:“阿彌陀佛,清禪寺早以落沒不以百年之前,如今的清苦小寺,恐怕要讓令噯受苦難了。”
後又有些尷尬的看了眼橫義,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本寺中攜帶貧尼隻有一十三人,其中九人已經年過半百,而其餘四人皆是不曾嫁娶過的閨中女子,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