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書院竹院,齊鈺嵐與院長劉長河喝茶聊天。
“你確定?”劉長河聽了齊鈺嵐的建議,微皺著眉頭。
齊鈺嵐手裏正拿著一個還沒有封上的信封,說道:“自然,前幾日我便跟你提議過的,若是她真的取得六藝的甲等,我便給她在清溪書院謀個位置。”
劉長河當時聽到齊鈺嵐的話,並沒有多想,隻以為齊鈺嵐說的是將這個學生納入書院的事兒,卻不想聽岔了齊鈺嵐的話:“可是,她畢竟未曾參加過科舉——”
齊鈺嵐打斷了劉長河的話:“我們書院自來是能者優先,並不拘泥於形式,再說了,憑她的資質,科舉榜上有名是早晚的事兒。”
“那也不是不可,就如覃博雅、楚琉璃那般做個外聘,偶爾來書院授課便行。”劉長河想了想,應了齊鈺嵐的話。
沒想齊鈺嵐卻搖搖頭:“不,我說的不是外聘,而是讓她帶一個學舍,咱們今年一共錄入六百餘人,二十個學舍,甲乙丙丁戊五個等級,每四個學舍為一組,她便來接管戊這四個學舍好了。”
“什麼?這可不行,戊這四個學舍一直都是由林哲蘭林夫子管的,即便是六藝甲等,江瑜桐還沒有這個資格!”劉長河否決了齊鈺嵐的建議。
“這倒不是問題,林夫子回老家丁憂去了,不然,弟子也不會推薦江瑜桐。”
書院的雜事基本上都是齊鈺嵐在處理,劉長河倒是才知道這個事,他揪了把自己的胡子,略猶豫的道:“可這江瑜桐也——”
齊鈺嵐將手裏的信封連帶著已經蘸好墨汁的狼毫遞給劉長河,“寫吧,江瑜桐的任命還是得院長來寫,方是規矩。”
眼看自己已經‘無力回天’,齊鈺嵐又一意孤行,劉長河接過狼毫,有些好笑道:“你倒是對這女子頗為看重。”
齊鈺嵐笑而不言。
墨玉軒內,江瑜桐握著信紙,對於信上的內容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白薇在旁邊等得焦急,也顧不上規矩,直接從江瑜桐的手裏拿過信紙,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宣紙上的內容,頓時喜上眉梢:“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真是苦盡甘來,小姐的心血沒有白費!”
白芍在一邊笑道:“哪裏是恭喜小姐,現在是恭喜夫子了。”
白術望著自家小姐身上的湘妃色襦裙,想到了另一處,遂道:“那奴婢要早些為小姐裁一些新的長衫了,幸好是過了朝燈節再去,不然還趕不過來。”
“白術說的對,小姐的長衫得盡快趕幾件出來,至於咱們幾個,也得去裁一些衣衫,學生是不能夠帶書童的,但夫子卻可以,奴婢們也可以跟著小姐進書院了。”白芷總結了一句。
朝燈節是前朝就有的節日了,在這一天的晚上,街市上到處都會掛上各式各樣的燈籠,造型別致,大小不一,小的尋常到可以被人們提在手裏遊玩,大的甚至能夠占據一間屋子的大小。有能夠上天的飛天孔明燈,有能夠在河上漂流的寄予人們心願的小巧蓮花燈。
燈籠的上麵被造燈人畫上各種圖案,大一點的甚至能夠串聯成一個故事。這些燈籠在這一天將徹夜不息的點燃,將整天天空都映射得通紅。
年輕的姑娘們跟公子們臉上戴上麵具,一起在街市上歡呼慶祝,挑選自己喜好的燈籠贈與對方,互訴衷情,到了大晉,麵具已經不是必備,但也偶爾有人戴上圖個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