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府的大門前,陸陸續續停了三輛馬車,江瑜桐今日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正站在馬車前看著府裏的護衛從府裏的窖藏裏搬出來一壇壇的罐子,每一個陶罐上方都用濕泥密封好,那濕泥不是平常的淤泥,其中混雜著江瑜桐多日實驗好的培養基。
江瑜桐催促著護衛:“快一些,不要讓壇子被日光照射到,唉——前麵那個,你動作輕些,輕拿輕放!”
怎麼輕拿輕放?
這裏麵裝得是石頭嘛?這麼沉!
護衛們要兩個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才能夠將一個壇子抬起來,額上青筋蹦起,咬著牙將手裏的壇子抬上馬車,這三輛馬車外麵也被密封上了,簾子也是釘死的,力求一絲縫隙也沒有漏出來。
今日跟著江瑜桐出府的是白術,此時也是一身粗布麻衣,正好奇地看著護衛們搬著陶罐,自家小姐這幾日都在昏暗的地窖裏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這陶罐便是成品麼?
“小姐,這些東西真的要運到書院裏去嗎?護衛會不會把馬車攔下來?”
江瑜桐看著護衛妥善地把六個陶罐搬到三輛馬車上,才轉頭跟白術說道:“不用,馬車不用進書院,咱們另有事兒要辦。”
自家小姐今日不是要你去書院授課麼?
白術更加困惑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
“小姐,咱們就這樣走過去嗎!這,這——”
江瑜桐理所當然地看向白術,道:“不然呢?咱們侯府一共就隻有四輛馬車,得留一輛馬車府裏備用,現在三輛馬車上都裝了東西,咱們不走著去,怎麼過去?”
江瑜桐拍拍手,對侍衛喊道:“好了,你們先回府吧,給我留三個馬車夫就可以了。”
侍衛長江三拜有些疑惑江瑜桐的命令,上前問道:“可是——大小姐,小的是否要派幾個人跟您一路,這些東西到時候也好卸下來。”
江瑜桐擺擺手道:“不用,到時候有人自會幫我搬下來。”
江三拜最後還是留了兩個侍衛跟著,以防待會兒大小姐有急用,不多時,江瑜桐主仆四人跟在馬車後朝著清溪書院而去。
沒過半刻鍾,西府的江二小姐江瑜姍到了府門前:
“你說什麼?大姐把所有的馬車都駕走啦!她到底要幹個什麼!本小姐怎麼出去?我可是約了少詹事府家的二小姐!”穿著打扮極其精致的江瑜姍捏著帕子,聽了侍衛的話,差點跳腳。
江瑜姍向來嫌棄自家府裏的馬車不夠華麗,凸顯不出她承恩侯府二小姐的雍容華貴來,從來都是蹭的東府的馬車,東府四輛馬車江瑜桐一個人就用去了三輛,她怎能不氣?
“還有一輛呢?你把那一輛馬車給本小姐牽出來!”江瑜姍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可惜侍衛畢竟是東府的,更何況承恩侯府的小廝丫鬟誰不知道西府就是空殼子,紙老虎,東府向來是不把西府放在眼裏的:
“那對不起了,二小姐,府裏剩下的這一輛馬車,府裏有規定,不到非常時分不能動用。”
“放屁!我這事兒難道不急,得什麼事兒才急!”江瑜姍的丫鬟被自家小姐的驚人之語嚇了一跳。
自家小姐在房裏這般粗魯也就罷了,怎麼出門也不注意些?
侍衛公事公辦道:“回二小姐,得生了重病什麼的,才算是特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