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走海路,那一蟄他們也就隻能跟著走海路。
綱手的脾氣就那樣,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除非他和靜音能打得過綱手,或許還有談判的可能。
最終,他們托了三船的關係,找了一艘願意載他們出海,去雪之國的海船。
“一蟄,看!”靜音指著碼頭邊上,驚喜地叫道:“好大的船!”
他聞聲望去,白雪皚皚的碼頭邊,停著一艘近七八丈長的大船。
那是一艘木質的大船,上麵蓋著些許積雪,想來是有人打掃過了。大船通體呈黑褐色,兩頭尖翹,如一彎黑色的月牙漂在水麵上;船舷距海麵約一丈高,桅杆高高豎起,即使未掛船帆,一蟄也能猜到,那帆布定是大到了極點。
看著她的小臉興奮得通紅,一蟄笑著問道:“靜音姐姐是第一次看見大海麼?”
“嗯!”靜音認真地點點頭。
這幾年,靜音雖然和綱手漂泊在外,卻從未出過海。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大海,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船,少女心性發作,難免有些興奮。
“希望你一直都能這麼高興就好了!”一蟄意味深長地說道。
“什麼意思?”靜音不解。
“上船以後你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閉口不言,卻更加勾起了靜音的好奇心。可惜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一蟄都不肯告訴她。
她隻得一個人先上了海船。
一起來到碼頭的還有三船等人,他們是來送別綱手的。
不親眼看到她離開,三船他們怎麼也不會安心。
“綱手公主,此去一別,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三船客氣地說道。
“既然你們這麼舍不得,那我就再留下來玩一段時間?”綱手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嗬,嗬!公主說笑了!”三船訕訕地回道。
城裏很多賭坊老板都跑到他那裏訴苦,說綱手欠債不還。偏偏他們又打不過綱手,拿她沒辦法,所以就求到了三船的頭上。
可是這事擱到三船身上,他也處理不了。現在,被那群要債地人鬧得頭都大了。
綱手要是離開鐵之國,他也有了借口推脫。
如今,聽到她還有再玩一段時間的心思,三船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
他現在是巴不得綱手他們走得越早越好。
“三船先生,帶刀他現在怎麼樣了?”臨別之際,一蟄想起了那個被他坑苦了的武士。
“事情都過去了,你還問他幹嘛!”綱手不樂意了,嘀咕道:“對一個外人都這麼在意,怎麼沒見你對師父我這麼關心啊?”
“這個嘛……”他打著哈哈想要蒙混過去。
“帶刀早就已經離開了!”三船人老成精,及時出言解了一蟄的困境。
“他讓我向小兄弟你轉達,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意誌不堅,誤入歧途造成的!所以請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還說,之前的救命之恩,他記下了,有機會再補償小兄弟你!”
“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一蟄搖搖頭,感慨道:“他不怪罪我,就不錯了!”
“再見了,三船先生!”
說罷,他揮手道別,轉身離去。
“我走了!老家夥!”看著一蟄離開,綱手也不再停留,輕聲向三船告別,邁著步子,向前麵的少年追去。
看著兩人遠去,三船忽然想起什麼,衝著兩人的方向,大聲喊道:“一蟄小兄弟!”
聽得喊聲,一蟄與綱手都轉過身來,想聽聽三船還有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