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開始討厭戰爭,憎惡戰爭,島上那一股厭戰的情緒急劇高漲!”
“那股情緒,如一摞摞被人堆積起來的幹柴,如一頭被人束縛起來的猛獸,隻需要一丁星火,一絲挑釁,它就能燃燒起來,它就能暴動起來!”
回憶起往事,男子的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連呼吸都變得紊亂。
“我能抽一支煙麼?”他慌慌張張地從兜裏重新掏出打火機,向少年乞求道。
這一次,一蟄沒有拒絕,他直接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能看出,曾經的往事對男子刺激不小,對方需要抽煙,來平複心境。
啪!
打火機在男子的扳動下,打出一道橙紅色的火苗。
他眯著眼睛,將火苗靠近嘴上的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卻見那白色卷紙的末端,亮起一道熾明的火星,煙被點著了。
收了打火機,男子取下嘴上叼著的白色卷紙,滿足地吐出幾個煙圈,雙眼迷離,似是連恐懼也已經遠去,這才緩緩說道:“盡管大家都察覺到了不妥,但沒人想到會發生那樣恐怖的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蟄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
“柴垛被人點燃,猛獸掙脫枷鎖!”男子猛然睜大了雙眼,恐懼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中,連手中的煙都捏不住,差點兒掉到地下。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他有些不敢置信,僅僅是居民情緒暴動而已,對方卻是搞得碰上了世界末日一般。
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居然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哈,哈!哈,哈,哈!”
聽得對方的質疑,男子忽然大笑起來,隻是那笑聲落在少年的耳朵裏卻是有些淒涼。
忽然,他停止了大笑,身體往前一傾,死死地盯著少年的眼睛,滿臉正色地說道:“如果你知道,這島上所有的血繼界限者都是死在了那一次暴動之中!”
“這島上如此零星的人口,全是因為那一次暴動!”
“你還會說沒什麼大不了麼!”
男子空閑的左手,已經在桌上了撓出了幾道血痕,他的心和他的手一樣的不平靜。
“怎麼會這樣!”一蟄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早先,他還以為這座島上的血繼界限者都是搬離了這裏,所以才一個不剩,搞了半天,原來是全都死了!
他實在無法想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血繼界限者在這座島上絕跡。
“你繼續說!”他緩緩坐下,對著男子示意道。
這座島上發生的故事,真得是越來越有趣了!
男子退回原位,將香煙放入口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試圖壓下內心的躁動。
良久,他才慢慢說道:“沒人知道在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在什麼時間!”
“隻知道,在某天,島上有一句可怕的流言,在所有居民中蔓延開來!”
“什麼流言?”一蟄微微皺眉,他似是找到了所有事情的關鍵點。
“所有的戰爭,都是血繼界限者們帶來的!隻要讓他們從世界上消失,戰爭就永遠不再產生!”男子神色緊張地說完這一句話,便哆哆嗦嗦地將香煙又塞回嘴裏,一連猛地抽了好幾口,卻怎麼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