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大殿之外的走廊上由遠及近,有一串滴答滴答的腳步聲傳來。
一蟄靜靜地坐在大殿的地板上沒有回頭。
此刻,他已經收回了白眼,看不到走廊上的情況。但那毫不遮掩的腳步聲,卻是讓他明白。
在這裏能如此肆無忌憚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空忍的最高統帥,神農本人。
“東西給你帶來了!”
“接著!”
老人剛剛踏入大殿,便對著癱坐在地的藍袍人,徑直拋出一隻卷軸。
察覺到到腦後的動靜,一蟄頭也不回地探出左手,恰恰接住了飛來的卷軸。
將卷軸拿到身前,就地打開,隻見卷軸的開頭寫著六個大字‘肉體活性之術’,再往下看,卻是一片空白。
他索性將卷軸全部打開,整張卷軸的內容一覽無餘。
除了開頭的六個大字之外,卷軸的兩頭皆是空白,隻有中間的一部分寫著不少的小字。
“神農先生的心眼兒還真不少呢!”他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對方給他的這張卷軸,首尾皆是空白,獨獨中間留下不少字跡,無疑是想告訴他,這道術式隻給了中間的那三分之一。
這沒頭沒尾的東西,任何人拿到都沒什麼用,即便想推敲什麼都很困難。
神農擺明了就是防止他東西到手以後,出工不出力。
原本他還想著,對方能給他開頭的那一部分,他就能跟著思路推導一些下去,即便偷不到完整的術式,也能有所收獲。
現在可好,就得了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玩意兒,根本沒用!
老人麵無表情地回到椅子上,似是沒有聽到方才的嘲諷一般,渾不在意地說道:“等到戰事結束以後,我就把剩下的那三分之二給你!”
“但願吧!”鄙視地看了一眼懶懶靠在椅子上的老人,一蟄緩緩站起身來,將卷軸收入兜裏。
看著對方頭上那白底狸貓的麵具,神農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疑惑道:“說起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是大蛇丸的部屬,還是徒弟?”
“我可不是大蛇丸的部屬,也不是他徒弟!”一蟄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繼續道:“我隻是他的一個熟人!幫他辦個差事而已!”
“至於名字嘛……你也不用問了!”
“若是一不小心讓霧隱的人知道了,會很麻煩!”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老人一眼。
以這個老家夥的態度來說,當他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把他再賣給霧隱也不是沒有可能!
神農淡淡地笑了笑,假裝沒有聽出其中的含義,淡定道:“是嘛?”
“可是,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一蟄捏著下巴,手指觸碰到臉上的麵具,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開口道:“就叫我狸貓吧!”
“狸貓?”老人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站著的藍袍麵具人,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戲謔的笑容。
嗚——嗚——嗚——
正在這時,一連三下急促的號角聲響起。
“這是什麼信號?”一蟄望著臉色突變的老人急切地問道。
雖然他對空忍不太了解,但這號角聲來得如此急促,讓他的心裏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隻見神農的臉上閃過一絲忌憚,又有一絲慶幸,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期盼,而後才支吾地說道:“是霧隱發動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