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望著那滿地破碎的桌椅，苦笑道：“他們已經放下話了！”
“除非將這家店鋪抵押給他們，否則他們不會接受任何條件，還會派人來鬧事，讓任何人都不能接手經營下去！”
“那就是說，他們斷絕了你任何將店鋪轉讓出去的可能咯？”一蟄捏著下巴，語氣有些不忿。
“嗯！”老人點點頭，無奈道：“除了將店鋪給他們，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即便是我死不鬆口，強留下這間店鋪也是沒辦法經營的！”
一蟄微微皺眉，嗔道：“這幫人也太過分了！”
“誰說不是呢？”老人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哀聲道：“可憐我老頭子一把年紀，新近死了兒子不說，連這間耐以為生的店鋪他們也要奪走！”
“上天何其不公！”
“爺爺……”看到老人悲傷的樣子，小孩兒鼻子一抽，眼淚如串線的珠子一般掉下，猛地紮進了老人的懷中。
看著這可憐的祖孫二人，一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正當這時，外麵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蟄知道，那是地上的玻璃被人踩碎了。
隨即，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穿過半塌的大門，走了進來。
“老頭子，你沒事吧？”
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一蟄看到，說話的是個子高一點的那位。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一襲緊身的紅裙，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嫵媚的風情，一蟄遠遠便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香水味兒。
很顯然，那是一個在風月場所從事的女人。
“喲！小先生也在呐？”
和那個風情女人一起進來的矮個，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他的注意力直接落在了屋內的白衣少年身上。
他用滿臉的褶子擠出一堆略顯滑稽的笑容，向一蟄打招呼。
“小先生？”風情女人察覺到了矮胖中年的異常。
他倆是這家店鋪兩邊的鄰居，時間一長，彼此之間也就熟悉了，並成了朋友。
先前那一大幫人過來打砸，他們沒有能力製止；等了好一會兒，發現對方暫時不會返回了，這才來得及趕過來看看。
可是，她卻發現這隔壁米鋪的神田老板，注意力根本不在老鄰居的身上，反而落在了這屋裏一個陌生的少年身上。
“你認識？”風情女子用手肘杵了杵旁邊的神田。
“你不知道？”女人的詫異同樣令神田感到疑惑。
他撓了撓頭頂有些稀疏的頭發，狐疑道：“先前街上那麼熱鬧，你沒去看？”
風情女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先前，我給一位客人倒酒去了，所以沒有去。”
“後來聽其他姐妹說，是那群王八蛋砸了老頭子的店，還傷了路上的幾個行人，這有什麼可看的？”
“這個當然沒有什麼可看的！”神田搖了搖頭，指了指那位白衣的少年，興奮道：“大家看的是那位醫術高明的小先生！”
“醫術？”風情女子仍舊有些迷糊。
兩人邊走邊說，已經到了一蟄三人近前。
“長三郎，你沒事吧？”風情女子望著祖孫二人問道。
一蟄清楚地記得，老人喚小孫子為‘長十郎’，那這女人喊的‘長三郎’應該就是指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