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蟄根本不相信霧隱的人,有能力解開他的‘籠中鳥’。
“青曾說,宗家的白眼,有解除‘籠中鳥’的力量!他的話,你總該信了吧?”見得對方不信,照美冥也是破罐子破摔,當即將青忽悠她的那一套搬了出來。
“宗家白眼?”一蟄遲疑了一下。
日向家‘籠中鳥’咒印的施展之法從來隻掌握在宗家族長手中,除了宗家代代族長,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籠中鳥’的結構與內容了。
若說宗家有解開‘籠中鳥’的能力或者辦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這種東西一旦存在,勢必會動搖宗家的統治,一蟄對此同樣保持懷疑態度。
但‘籠中鳥’一直是他的一塊兒心病,隻要咒印存在一天,他的生死就會被宗家操持在手中。
他可不喜歡把性命交托在別人仁慈的基礎上,這種被人隨時予生予死的感覺很不舒服。
所以,一切有可能解開‘籠中鳥’的條件,他都會努力去爭取。
因而,盡管對照美冥說的話仍有疑慮,一蟄還是想試一試。
“好吧!我可以為你們向宗家傳話,但我可不敢保證,宗家會答應與你們結盟!”他鄭重地對年輕美女說道。
“結盟的事不用你操心!”照美冥擺了擺手,又道:“我們也沒指望日向一族會立馬同意結盟!”
“上麵那幾個老家夥說了,我們可以先從一些簡單的合作開始,建立融洽的關係!”
“哦?你們倒是考慮得很周到啊!”一蟄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美女。
霧隱如此處心積慮,讓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他打定主意,若是發現有一丁點兒異常,寧肯舍棄青那一絲解開‘籠中鳥’的希望,也要斷絕與霧隱的來往。
“哼!那是當然!”照美冥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給了少年一個漂亮的背影。
“你要走了?不再玩一會兒麼?”看到她拉開了大門,一蟄十分‘客氣’地問了一句。
“虛偽!”照美冥回頭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而後毫不猶豫地摔門離去。
今天的事發生得太突然了。
直到現在她仍覺得心有戚戚,若非是她並無惡意,隻怕真的很難全身而退。
她覺得,自己與青他們似乎還是低估了這個日向家的小子。
心思縝密,出手果斷狠辣,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更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成年人。
看著照美冥那道優雅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一蟄這才起身將大門再次關上。
今日,他本就沒有營業的打算,現在經過照美冥一事,他更是連營業的心情也沒有了。
“日向家啊……”他背靠著大門,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歎息了一聲。
他對宗族觀念不感冒,因而家族歸屬感並不強,但父親卻是宗家堅定的支持者。
眼下,父親已然不在,唯有繼承遺誌,方能使得他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淡忘過去的容顏。
所以,他對於日向家的感情很複雜。
既想掙脫宗族的束縛,又想維係日向家的一切。
斬不斷,理還亂。
是夜,正當他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一道破空之聲傳入耳朵。
瞬息之間,他雙目暴睜,毫不猶豫一個翻身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