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山下談笑風生的護衛談論的內容正是宋世。
隻見那副隊長笑著說道:“先前就聽都城裏有人私自把自己改為宋姓,沒想到這人竟搭上我們的車隊,我原先還以為他有什麼三頭六臂,哪知道卻是一個白白淨淨的白麵書生,沒想到竟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早在宋世加入車隊的時候,眾人就知道了宋世就是最近流傳皆廣的改為宋姓之人,先前就議論紛紛,這兩天更是談論了好幾次。
此時,那隊長抬頭看了小山頂一眼,搖頭說道:“你們也不要小瞧了他,我看這姓宋的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往年這個時候哪個不是對前往邊城避之不及,他竟然主動前往,傳言不是說了嗎,這姓宋的孜然一身,父母具亡,征兵令怎麼也不會落在他頭上,雖然他給的理由是前往邊城探望親戚,但我看這時他敢前往邊城,目的一定不是說的那麼簡單。”
那副隊長不屑地說道:“還能有什麼目的,就憑他弱不禁風的模樣,到了邊城也是狐狼人口中的美餐。”
另外兩個護衛點頭讚同,昨天他們就試探過了,由一人裝著無意撞了宋世一下,竟然把宋世撞了一個蹌踉,差點跌倒。
自那以後,這幾個護衛都有些看不起宋世。
那正隊長卻有些不同,因為他想起宋世竟然識字的事情,當時他見宋世看到領隊拿著一本書時,就問領隊那是什麼書,然後看了看書名後翻了翻,嘴裏念叨了幾句,就變得興趣全無,這事讓他差點驚掉了下巴。
正隊長知道,這些年來,隻要是讀過幾年書的,哪個不是一身長衫,見到他們武人恨不得鼻孔朝天,又有哪個像宋世一樣,不但穿著武服不以為恥,和他們打交道時還一副平等待人的模樣。
想到這裏,隊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也不要看不起他,我先前說他識字你們還不相信,不是也問過領隊了嗎,你們見又有幾個識字的肯穿著武服,還對我們恭恭敬敬的。”
那副隊長哼了一聲,絕不會告訴隊長,他之所以會裝作看不起宋世,就是因為妒忌宋世竟然識字。
要知道,隻要你能讀懂來往的公文,即使不能進入所有人都羨慕的麒麟軍,別的軍隊也會搶著要的,進去後不但軍餉會一分不少,在戰時還會被人特別保護。
“可惜的是,自從建了邊關城後,隻要是讀過書認識字的,窮困潦倒時寧願給商人當帳房,也不願進入軍隊,讓急需識字人才的軍隊把待遇一升再升,也沒幾人肯去。”副隊長悲歎地思道。
這時,突然見隊長眉頭一皺,看了看小山頂,向他們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山上傳來喊聲?”
正想著心事的副隊長聽了聽,搖頭說道:“什麼聲音也沒有,你是不是聽錯了?”那兩個護衛也點頭稱是。
正隊長又仔細聽了聽,發現除了逐漸加大的風聲外,什麼聲音也沒有,也認為是自己聽錯了,笑著搖了搖頭,又和幾人說起話來。
再談小山頂上。
被逼到絕境的宋世,也激起了埋藏在血脈深處的武勇,嘶吼一聲後,拔刀向逐漸靠近的狐狼人砍去。
可惜的是,一時的武勇並不能縮小宋世和狐狼人之間的武力差距,即使這狐狼人還是個未舉行成年禮的狐狼人。
那被宋世砸出去的軍用弩,狐狼人隻是稍微避讓了一下,就讓那把軍用弩擦著身體飛到身後,而宋世砍向它的那一刀,狐狼人也隻是在撞到宋世之前把手狠狠一甩,就讓那把砍刀打著旋飛到三十米開外。
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較量。
當狐狼人撞到宋世身上後,那股撞擊力竟然把宋世撞得淩空飛起,另一隻狼爪揮出的一擊,不但扯掉宋世一大片衣服露出裏麵的防刺背心,還讓宋世在空中轉了兩圈才滾在地上。
在地上滾了幾圈的宋世不但暈頭轉向,渾身還疼痛欲裂,特別是先前被狐狼人掃到的手臂,更是如折斷一般,通過神經中樞向他大腦傳著一股專心的疼痛。
“啊!”
宋世忍不住痛呼出聲。
而這時的狐狼人卻感到有些奇怪,眼前的人類怎麼會這麼羸弱,一點也不像族裏長輩所說,雖然單個人類絕不是它們的對手,但每個人都可以和它們周旋一番,特別是這些看起來很精悍的武人,稍不注意就能讓它們受傷。
狐狼人看了看肩上的傷口,又搖了搖頭,對眼前人類的戰鬥力失望不已,族裏那些馴養駝龍的同胞們說的果然不錯,隻要能穿過峽穀口的那座人城,越往後麵,人類就越是羸弱。
雖然這狐狼人也羨慕那些能騎著龍在天上飛翔的同胞,但它也知道,就憑它的體形,就沒幾條龍能把它駝上天空,更不要說馱著它飛這麼遠了。
狐狼人見宋世在地上滾了幾圈後還想站起來,不禁笑著搖了搖頭,知道眼前這個羸弱的人類對它沒威脅了,現在隻是娛樂時間。
想到這裏,狐狼人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反手從背上又拔出一隻飛矛,準備玩玩眼前的人類,反正山下的那些人類爬上來前,肯定會大呼小叫,這是聽那些襲擊過人類的同胞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