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裏,那些應該是基層管理者的坊主坊丁們,正滿頭大汗催促著坊裏的人家,同時,他們自己也在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盔甲、皮甲之類的護具,而坊裏那些上至走路都有些緩慢的老人,下至隻有成年人胸口高的少年,也在親人的幫助下穿戴自己的護具。
這時,屏幕前的所有觀眾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地想道:“神秘人說的還真沒錯,還真是全民總動員,連這些滿臉皺紋的老頭都微顫顫地拿著武器,還有那些臉色發白的少年,都在母親姐妹的幫助下套上護具。”
當咽著口水的觀眾,看到那些包含各年齡層次的女人們,即使擔心都寫在臉上,也強忍著淚水和不安,為自己的父輩、愛人和同胞兄弟們整理兵器盔甲時,所有人都感覺有一股沉重的氣氛壓了下來,一時有些失聲,沉默了下來。
一開始,即使神秘人拚命煽情,屏幕前的觀眾看到字幕時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後來那些鍾聲讓所有人意識到,冷兵器時代的攻城戰,絕對慘烈無比,但當他們看到整個城市不分男女老少,都為這場戰爭做著積極準備時,還是切切實實被震撼到了。
當神秘人又往前走了兩個街坊,街坊裏的大多數居民,已在坊主和坊丁的指揮下列隊完畢,在街道的兩邊各排成兩排。
而那些女人們也各自換上輕便的衣服,在年長者的安排下,做著諸如搬運、燒水等各種雜事。
至於那些十二三歲,已經懂事的小孩們,則抱著還在繈褓中的弟妹,手上還拉著跌跌撞撞稍微大一點的弟弟妹妹,往一些特別堅固的房屋集中時。
所有人都感到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分泌出來,胸腔間也有一股情緒即將並發出來,一些比較感性的女人,已經捂嘴哭了出來。
就連大多數男人,也都顫抖著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失態。
等神秘人又走過一兩個街坊時,這時除了遠處還傳來的報警鍾聲外,街上都安靜無聲,街道旁整整齊齊的隊伍中,男人們都在默默整理著自己的兵器,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我收回剛才的話,這才過了多久,有沒有十分鍾?整個城市竟然完成了戰時體係的轉變,雖然他們的武器是冷兵器,但就憑這份組織性和自覺性,隻要換裝上熱兵器,再做一些簡單的訓練,絕對是群百戰雄獅!”一些先前嘲笑的人這樣想道。
隻要稍微了解軍事知識的人都知道,武器不行可以更新換代,但兵員的素質卻是最為重要的一環,異星球上這座叫邊城的城市,在十分鍾不到的時間裏,所有居民就做好了戰鬥準備,除了一開始外,沒有任何混亂的發生,所有人都各司其職,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座城市的戰鬥潛力是可怕的。
而且,除了神秘人這個外來者還在街道上‘到處溜達’外,街道中間空無一人,看樣子應該是為兵員快速調動時留下的通道。
等屏幕裏的神秘人走到離城門不遠的路口時,轉身看了一眼。
霎時,屏幕前全是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隻見從鏡頭中一眼望去,這條邊城的主幹道兩旁,各排著整整齊齊的兩列隊伍,雖然大部分人正坐在地上休息,除了偶爾一隊婦女急匆匆地穿街而過外,整個城市充滿了冷兵器時代的蕭殺氣氛
。
屏幕裏的神秘人看了一會後,歎了一口氣,然後掉頭向城門走去。
其實,屏幕前的觀眾早就從視頻的最上方看到,神秘人頭上應該帶著一頂頭盔,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樣式,但完全可以想到,神秘人現在也應該是全副武裝。
“先前在軍營裏的片段中,有一段畫麵的轉換十分突然,應該是神秘人把自己穿裝備的片段剪掉了。”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等屏幕中的神秘人快要走到城門區域時,一聲聲號子聲傳了過來,觀眾看到,那些城防士兵竟然幾人伺候一台雙人床大小的床弩,正排著隊伍,把這些大家夥從靠近的城牆的庫房中往城牆上搬,絡繹不絕,號子聲震天。
而城牆上,一台台床弩已經向兩邊一字排開,除了原先就固定在城牆上的床弩外,那些士兵在緊張地調試新搬上去的床弩,一旦調試好後,就開始三人一組的為床弩上箭,令人牙床發酸的絞弦聲立即響了起來。
看到那一根根,那將近兩米長的大型弩箭被裝上床弩時,即使對冷兵器再不屑一顧的人,也忍不住感到背後有些發寒。
當神秘人走到這裏都沒人來盤查時,一些人還在心裏想道:“外星球上人類軍隊的管理,真是鬆散,竟然就讓神秘人這麼一個外人走進了城防的中心區域,如果神秘人是破壞分子怎麼辦?”
但他們轉念又想道:“好像那裏除了狐狼人外,隻要是個人類,都應該屬於人類一方的陣營,隻要這個人類的精神還算正常,應該不會傻到去破壞人類自己的城防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