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汀蕪在車裏聽到這話覺得很是好笑,那楚君察覺車裏有人,又生起事來:“這車裏不知道是哪位佳人,竟能值得咱們頂頂風流的小二爺陪著,我可沒見過小二爺讓營裏的阿福載過女人。”說著便要伸手掀開簾子,成匈一下子就把楚君推開,朝著霍伯贏說:“伯贏——”他猶豫了下:“這段日子我要出去陪朋友,要是母親尋我,你就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反正我呆在這地,見到什麼人心中惡心!”
“你說誰惡心?”
“說的就是你,有本事你告訴母親,我看到時候母親會不會訓斥到我身上!”
“好啊你,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姑姑,我看姑姑真的是白白疼愛你,要我說,你壓根就不該是這霍家的人,難怪姑爺不喜愛你。”
成匈冷嗤了一聲,剛要說話,隻聽得紀汀蕪在車裏說:“二爺根本犯不著為別人的話生氣,你自有你的好,他人再好也終歸不是你。”她頓了頓又笑道:“好景不等人,咱們早些動身吧?”
霍伯贏疑惑這熟悉的聲音,但還是沒有去掀開簾子。他不確定車裏的到底是誰,若真的是她,根本不可能認識成匈,若不是她,但這世上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聲音。他收回抬起的手,終於又放下。
“路上小心。”
說完這句話,伯贏立刻大步走回主樓的臥室,楚君跟在後麵小跑著,伯贏回頭見她還在自己身後,便朝著主樓上的一個軍官喊道:“軍中有要事,吩咐下去找人將楚君小姐立即送回家。”
一聽那位軍官答應下來,楚君霎時間停下來呆住:“北地這段時間無事,還能有什麼要事?伯贏哥哥,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子,你不能把我送回去。”
“剛才你那樣對成匈說話,誰又知道你心中是不是從未他當作自家人?他雖是我的兄長,但我與他是同日出生,這份至親的關係任何人都比不得,你知道嗎!他自幼便不長在家人身邊,在外頭不知吃了多少苦受盡多少白眼,當然是比不得你這養尊處優的小姐。如今好不容易回來,性子自然是沒有好好收著,他縱使再頑劣也知道分寸,回到北地的這些年也從未做過一件越界的事。反倒是你,我念著往日的約定,把你留在霍家住著,而你又是如何做的?”
“可你也知道,成匈本就看不起我......”
“看不起你?”他厭惡的看著麵前的人:“成匈品行純良,心思單純,剛才的事如果不是你向他挑釁,他也不至於辱罵你,凡事有因果,你這就是自作自受。”
“就當我是自作自受好了,我不要回去。”
“你難不成沒聽見嗎?軍中有要事,你不是這軍中的人,在這兒就是添亂,就是在違抗軍令!”
楚君嚇了一跳,她哪裏敢違抗軍令。來這兒之前,竇立洋便已經勸過自己,霍伯贏如今一門心思算著南北兩地的事,若是日後涉及到軍中的事,難保他會不會大發雷霆。她支支吾吾的,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薛井正好剛從飯堂出來,撞見了兩人爭吵的畫麵。他站在遠處,心裏捉摸著要不要過去,但霍伯贏已經看到了他:“還不趕快過來,把你這滿腦子不知什麼玩意的侄女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