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不是正好趕來嗎?”老倪賠笑道,“弟兄們別分心,大家把杆抓穩,來一起使勁!”“說的倒輕鬆!”我暗損他一句,的確大肥豬撕心裂肺的嚎叫,能沁人心脾,每嚎叫一聲,都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驚得跳出胸腔;每挪動一步,都感覺眼前金星閃閃、嗓子眼冒煙。時間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在兩把鉤鐮槍,五個後生的共同努力下,“大妞哥”節節敗退,直至被幾個快虛脫的漢子扯到三輪車前。
之後任家兄弟自覺退下,每人各揪一隻豬耳朵,便往車上抬。孰料“大妞哥”瞅準機會困獸猶鬥,臉盆大的頭顱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想從兩個徒弟手中掙脫束縛。眼看的就要前功盡棄,見此情景我二話不說就繞到大豬後麵,一手抬起左後腿,一手揪住其尾巴,張屠和老倪分別抬著倆前腿,十條臂膀一齊用力,順勢把它推入車廂,張屠夫眼疾手快趁機關上了車廂門。忙完這一切,真的使完了身上最後一分李,顧不上一身臭味,大家相互一笑,癱倒在原地抽起了煙。“嗬嗬,還是人多力量大!”老倪也熱的難受,一邊脫掉身上汗津津的內衣一邊殷勤地向眾人發著中華牌香煙,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大肥豬霸道歸霸道,做種豬一點都不吃虧啊。”任大虎光著膀子回應道:“那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俺師傅在這十裏八鄉的名頭更響亮了!”“結結實實磨了八九個小時,快把我累散架了,附近哪個村的龜孫有咱師徒這麼好的體力,怪不得難收服!”二虎也喘著粗氣訴苦道,“倪叔,您哥倆的力氣也不虧啊!”“嗬嗬,還行吧。”我說道,“口渴死我了,我去拿點水去!”
抽了兩三支煙之後,張屠夫使個眼色,任大虎便站起來進了裏屋。“時間不早了,趁天黑前撤吧”張屠夫抬頭看看天色,道:“其他的事回去再說!”老倪也點點頭。不一會大虎也歡天喜地的回來了,還帶了兩包烤番薯,真是香氣撲鼻。大家各自分了幾個,發番薯時我覺得大虎的手抖得厲害,還以為他有毛病呢,等到我接過番薯的時候才發覺自己也一樣,大家都累的脫力了。
大夥邊吃番薯邊上了車,老張和老倪坐在車轎裏,我們三個年輕的上了車廂,與豬共舞。不久上了鄉道,一路上雖然顛簸,但人豬大抵都累的夠嗆,尤其是皮特蘭上了車安靜異常,哼哼幾下便跌倒就睡,跟死了似的。我們仨嘴裏含著好煙,沒過多久也在臭烘烘的露天車廂中橫七豎八的打起了鼾。
再次醒來時,太陽幾乎要落山了。但是這次不是自然醒,是被震醒的。人們叫罵著,紛紛站起來,看前麵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一輛無牌警車橫在了三輪麵前。“擦,你丫作死啊!”張屠夫怒吼道。
“你好,請配合下我們的工作。”隻見從警車上下來兩名協警,其中一個客氣的說到,“請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出你娘的批!”張屠夫更是怒不可遏,“不在城裏查,來村裏查你家大爺!”
“就開個1000單子吧,誰也不為難,都好交差。”另一個沒戴帽子的年輕協警,跑過來勸誘到:“回了所裏,無牌無證,嗬嗬,鬧不好罰款加坐牢!”
“放屁!”張屠夫氣的火冒三丈,“你丫從哪冒出來,乳毛長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