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在我沒有絲毫心裏準備的情況下發生的,不過,在關鍵時刻,還是一個保安特有的職業素養,拯救了我。在倒地的一刹那,我盡量地把頭抬高,將手臂迅速收攏,放於胸前,大腿拱起,讓結實的手肘和股四頭肌,去抗衡起伏不平的台階。所以第一次栽倒之時,除受到一些皮外傷外,並未造成太大的傷害。
當我盲目慶幸之時,卻又很快就發現了形勢的變異,安全通道裏的樓梯,竟他娘的是360度的環形樓梯,我連續不斷地栽倒,就像坐上滑梯,一刻不停地“溜坡”。當我發現這一嚴重問題後,已經不知道滑出多長距離了,後來我用腳勾住周邊的護欄,然後疾速抽出埋在胸下的手,這才用手支撐著地麵,慢慢穩住“局勢”。
剛才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叫罵,現在心神已經穩,忍不住開始罵娘:“靠,那個王八蛋在上麵?看老子收拾不死你?”說著爬起來,拖著一瘸一拐的腳步向上走去。
靠,這孫子跑的真快,等我上了頂層,樓道間照例空無一人。靠,幹淨的衣服被蹂躪的又髒又破不說,又得去重新洗臉洗頭發,甚至洗臉。於是我悻悻地再次來到了衛生間,脫了上衣準備洗漱。照了下鏡子,好像自己的頸上少了點什麼,在洗手台上掃了一眼,才發覺自己的項鏈落在洗手台上。
看著手中項鏈,我不由得“咯噔”一下子想起一些事情來:在我25歲本命年的那年,一向沉默寡言的爺爺,單獨領著我,去宗族自留地祭拜了祖宗。又不是清明節,也不是什麼重要節日,我被糊裏糊塗地帶上山,然後在宗族祠堂,糊裏糊塗地跟著爺爺念了悼詞,又被糊裏糊塗地帶下山。在山上,爺爺除了對著高大的古塚,念叨幾句讓人難以理解的方言外,攏共就說了一句清楚的話:“把虎牌隨身帶著,牌在人在!”說著從自己脖頸上,除下一塊橢圓形的銅牌,親自給我戴上。
由於山上到處就是曆代祖先的神位,爺爺害怕我亂說話,索性一句話都不允許我說,也不讓我隨便亂動東西。下了山,我便著急地端起銅牌來看,發現表麵的字跡和圖像幾乎磨光,僅由鑽石粒鑲嵌而成的女神圖案還保持著原色。爺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幾次想問又不敢問。
“華兒你過來,爺爺跟你說句話,你仔細聽著!”老頭皺著眉頭對我道,“以你的資質根本不配擁有此物,可是造化弄人……”“爺爺教訓的是!”雖然我表麵唯唯諾諾應付著,但心裏卻很不服氣:不配拿就不配拿了,好像我稀罕那破銅片似的。
爺爺接著說道:“你要記得咱們這一支,乃是fj林氏後人,遠祖乃是媽祖娘娘的嫡親弟弟林洪毅,媽祖你曉得不?”“啊,麻足……不太認識。”我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低聲說道。“不學無術!也不知道十幾年的書念到那裏去了?”老爺子一聽就火冒三丈,我正要認錯,老爺子大手一揮道,“別說了!”
“把緊要的幾句話記下就行!”老頭鐵青著臉道:“這個牌子是招魂令,全權負責管理水界之鬼,在你爸回來之前,你暫代此位置。”我又要說話,老頭還是大手一揮道,“不必多問,不懂的自己看書,誰是剛生下來就什麼都會了?!”說完,不由分說向我扔來一本書。我不情願地把書接過來,隻見書皮上,赫然寫著“黃庭經”三個宋體字。
我痛苦地翻開書本,裏麵不僅生僻字多,而且每個句子在我看來都晦澀難懂。老頭交代完,背著兩手扭頭就走,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老頭不會精神失常了吧,什麼管水鬼的令牌?又要強迫我看什麼勞什子“黃庭經”?
不過老頭下山後自己走了,我卻很開心。銅牌子既然已經掛在脖子上,又不麻煩,就留著吧;至於說“黃庭經”嘛,雖然是本薄薄的小冊子,但一直帶在身上也費事,不如擺在床頭櫃上供起來,日後見了老頭也好有個交代。
事到今日,鑒於我如此倒黴,得好好捋一捋思路了。自從得“銅牌”短短兩日以來,就怪事不斷。“紅衣女子”不會是是鬼物吧,我幾乎沒看到過她的臉,怎麼還對她一見鍾情?難道她是被我的“銅牌”勾引來的?既然是勾引來的,銅牌是在保護我還是陷害我?剛才摘下“銅牌”一會,就出事?而大清早戴著“銅牌”時,精神恍惚,差點被她迷得丟魂!這一切又怎麼解釋!
我努力回想著,自打得到“銅牌”以來的一些所見所聞,希望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對了,就在昨天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