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說這些了,趕緊把契議簽了。”烏蘭催促道。
原亮大筆一揮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烏蘭立即拿出手機對著落款處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將那份合約丟進粉碎機裏全部打碎。
保密工作原亮是知道的,這個烏蘭年紀輕輕,辦事如此老練,看來這以後的日子是不好過了,老實說,他有點後悔了,可是現在反悔怕是來不及了。
“準備一下,一會兒跟我去見一下那些股東。”烏蘭用命令的口吻說。
毛線。
原亮突然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一副特別難受的樣子。
“你,怎麼了?”
烏蘭趕緊過來扶他坐下,原亮喘口氣,擺擺手:“沒什麼,大概是吃壞了什麼東西,鬧肚子。”
“鬧肚子?”烏蘭明明看他是捂著胸口,“既然你的身體不舒服,那就先回去休息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好吧,那你忙,我先走了。”
出了門後的原亮一身飄飄然,他就猜到烏蘭會把他引薦給那些股東,也就是那一個個腆著大肚子,翹著二郞腿,嘴裏叼著煙,說話打官腔的大老爺們,他很不習慣和這些人打交道,可俗話說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和這些人打交道是遲早的事兒,他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對策。
“姑爺好。”服務生看到他出來,一個個畢恭畢敬地原地站好,原亮被搞得渾身不自在,抬腳將要到門口,劉學冬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陰陽怪氣道:“原大司馬這就走了?”
此人可不是什麼善類,在這一點上,原亮最佩服的人就是他師父了,他師父這輩子很會看男人的麵相,好人壞人一看麵相便能看出八*九不離十,這麼些年他跟在師父身邊學了不少。
原亮站住腳步,微微一笑:“是的,蘭兒一會要開會,我呢正好家裏也有點事兒要去處理。”
“家裏?大司馬指的是香檳小區的那個狗窩嗎?”劉學冬冷冷一笑。
看來這小子特地去調查過自己,原亮不想與他一般見識,點點頭:“沒錯,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家裏的狗窩,隻是蘭兒她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就願意住在我的狗窩,沒辦法,夫妻嘛,所以我得提前回去收拾一下。”
劉學冬聽到他左一句蘭兒右一句蘭兒,心裏很不是滋味,剛好有個服務生提著一壺燙火的黃酒走了過來,他伸手攔住那名服務生,並接過那壺酒,服務生趕緊道:“經理,這是2號包廂客人特地點的紹興花雕。”
劉學冬冷哼一聲:“再去廚房燙一壺。”
“可是……”
“囉嗦什麼?和廚房說一聲,這壺酒姑爺要了,難道姑爺的這點麵子都沒有嗎?”
“不是的。”
“那還不趕緊去?是不是要我把烏總請出來?”
“是。”服務生畢恭畢敬地離開了。
這個劉學冬別的本事沒有,狐假虎威倒是在行,好吧,你想玩,哥就陪你玩玩,原亮心想。
劉學冬打開壺蓋聞了一下,不由感歎道:“誰說進口的洋酒才上檔次,淨是一些崇洋媚外的人瞎起哄的鬼話,我就喜歡咱們國產的酒,什麼女兒紅啊,花雕啊,紅高粱,茅台,五糧液啊等等,姑爺你說是不是?”
“表哥有話就直說吧,你的意思是想和我比比酒量?”原亮一語中地,劉學冬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我說什麼來著,一看姑爺就是聰明人,痛快!不過行酒令劃拳太俗套,那是電視劇裏麵放的,沒意思,我們今個兒來點新鮮的咋樣?”
“哦?怎麼個新鮮法?”
“聽說過閉氣功嗎?”劉學冬擺出一副驕傲的姿態,不等原亮說話,解釋道:“會遊泳的人都知道,不過那是水,今天咱們就在酒裏比比,怎麼樣?”
原亮慌了一下,他不會遊泳,不會潛水,加之他本身的心髒就有問題,什麼閉氣功,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
見原亮猶豫不決,劉學冬心裏一陣竊喜,哼,一個病鬼還想和我鬥,不自量力,我看這回你拿什麼下台。
茗香閣的服務生們一個個圍過來看熱鬧,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曾見識過劉學冬的厲害,人劉表哥可是市裏遊泳比賽的冠軍,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反觀這位儀表堂堂的姑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一看就不像個練家子,這回怕是要認栽了。
“姑爺,我可以認為您是在醞釀嗎?”劉學冬話裏帶著幾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