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了!”
一名戴著口罩的中年人慌慌張張地從裏頭跑了出來。
在座所有來給原亮送行的人都嚇了一跳,原母更是一把抓住來人的領子問:“是不是我兒子沒死?”
中年人擦了擦頭上的汗,喘了口氣道:“哪裏是沒死,是詐屍了!”
據他描述,他剛把原亮推進去沒多久,原亮突然睜開眼睛,抓著他的兩個胳膊討水喝。
“我在這兒工作了三十年,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邪門的事兒,太晦氣了。”搖了搖頭,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仿佛生了一場大病。
大夥兒被他這麼一說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現場一度陷入恐慌之中,卻有兩個人一直保持著淡定,一是剛調任刑警隊長的唯物主義者,也就是原亮“生前”的同學高昌河,鬼神之說對他而言純屬無稽之談。
而另一個就是雀精的化身,昊天集團的總裁,原亮的妻子烏蘭,用她們靈界的話說,所謂的詐屍其實就是飄蕩在冥界的靈魂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其實原亮出事的“噩耗”傳出後,她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她用盡法術卻也沒能召喚回原亮的靈魂,心裏特別地遺憾。
令她更為惱火的是,原亮胸前的聖火令居然也不翼而飛,她一度以為是小紅棗搶在她前麵搶走了聖火令,登時恨得牙癢癢,而如今原亮死而複生,這些疑惑自然而然地被消除,心中不禁釋然。
隻是話又說回來了,那隻兔妖又去了哪裏?她不是特別關心這個凡人的嗎?每天就像一隻跟屁蟲似的跟在後麵,為何原亮出事,她卻不見了?
還別說,她們雖然是一對假姐妹,偶爾也會因為一點瑣事拌嘴吵架,但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彼此間漸漸處出了感情,突然沒看到這小妮子,烏蘭還真有點不適應。
“呦,都在呢。”
話音剛落,原亮神采飛揚地從裏頭走了出來,因為裏麵溫度高,他已經脫掉外麵的西服,隻穿著一件白色襯衣,解開上麵的兩個扣子,露出胸前健壯的肌肉,胸口處微微亮著紅光。
“呀!”原母嚇得一屁股跌坐在長椅上,納蘭也是一臉恐懼地瞪大眼睛,劉海瀾一時慌了神,墨鏡竟掉在了地上,原亮撿起墨鏡遞給她,她的手像觸電了一樣抖個不停,卻還是從對方手裏接過了那副墨鏡,小眼鏡的牙齒不受控製地打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老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向原亮一連磕了三個響頭:“原隊長,原大哥,原爺爺,我知道你走得很冤,可我剛剛也和阿姨說了,以後她就是我媽,我會像對自己老媽一樣服伺她,您就放心去吧,千萬別再出來了嚇人了,兄弟我天生膽兒小,嚇不起啊。”
臥槽,你特麼要不要這麼誇張?
原亮輕歎了口氣,然後目光轉向略微有些吃驚的高昌河問:“你是不是也要勸我繼續回裏麵讓他們燒嗎?”
高昌河搖搖頭,走過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然後緊緊地將他擁入懷中,眼眶濕潤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
在兄弟麵前從不輕易落淚的原亮,此刻卻也忍不住落下兩行熱淚,回頭望著瘦了一圈的老媽,輕輕地喚了一聲:“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