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市裏麵抓經濟建設的領導們還在為臨江一片欣欣向榮,哦,應該是欣欣向佛的大好局麵歡欣鼓舞時,一直對市建設局幺蛾子不斷而揪心不已的組織部門領導們開始著急了。
人可以進醫院或進看守所,但建設局的工作不能停擺,尤其是建設局醜聞不斷,多名久經考驗的的幹部關鍵時刻都折翼了,這讓市委領導情何以堪?!
於是,市委常務副書記親自帶隊,帶工作組進入建設局。
反正那十多天,每天要麼是挨個被工作組叫去談話,要麼就是開會學習最近一年從中央到省、市若幹級領導講話,寫學習心得,談體會,查找思想和工作上的不足,反正是人人都得思想過關,行動過關。
半個月後,工作組撤出,新的建設局局長兼黨高官到任。
新來的於局長原來是農機局的局長,賦閑多年。
這一上任就來個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他從哪兒調過來一大批人,不管專業是否對口,嘁哩喀嚓就把缺崗的的位置都補齊了。
建設科的新科長是團市委援疆幹部身份,不到三十歲。
滿臉**j的戈壁灘的黃沙撫摸過後,留下類似月球表麵的形狀。
科裏對這一人事安排是一片嘩然。
辛安雖然心裏也不痛快,但是隨即也就釋然了。建設局出了這麼多事兒,對於市委、市政府領導們而言,建設局已經是爛透了。
不然也不會市委常務副書記親自帶隊進入建設局整頓。
新來的局長更不是傻子,本身自己對建設局業務就不太懂,要是用人不當,難免不會步那兩位前任的後塵。
市委為啥讓他黨政“一肩挑”?就是給他相當的權力來抓隊伍建設。
不過,建設局幹部隊伍這麼個抓法是否正確,辛安不敢苟同,反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上頭愛咋折騰、愛用誰當科長都跟他沒關係,出了問題就更跟他沒關係。
而此時的辛安,對仕途是越來越失望,對上邊也是越來越灰心。
新來的科長大學時是學教育學的,當了幾天初中老師就去了團市委;又過了不到一年,一咬牙去援疆了。
按照組織部門的政策,參加援疆、援藏的幹部回來後都給提一級。
不過,聽小道消息說,這位兄弟跟於局長是沒出五服的親戚。
再說在團市委提一級哪有來建設局提一級來的實惠?
於是,大家更知道應該怎麼幹活了。
反正這位新科長一到任也沒人給交接;要想交接的話,得去市郊的看守所找那位前任。
每天大家都把應該由科長簽字和不應該由科長簽字的文件都往科長辦公室一堆,然後就各找理由作鳥獸散。
咱們這位科長每天都是兢兢業業的“雙眼一睜,忙到熄燈”,來建設局不到一個月,身上瘦了一大圈,很是辛苦。
按照辛安的說法,他一點也不可憐或同情這位新來的上司,這都是自找的。
外行到專業技術很強的部門來領導內行,這就是盲目自信的下場!
不過,磨合一段時間後,這位新科長對待辛安這位局裏麵名氣很大的建築市場管理行家,還是尊重有加,不恥下問,小心翼翼。
為啥?還不是怕自己這幾位成精的下屬給自己挖坑嘛!
據說,局屬村建委那位李主任就是因為得罪人太多,被幾個下屬挖坑給送進去的,聽說現在案子都已經移交檢察院準備提起公訴了。
不過,那位李主任也確實該被收拾。你說你喝完酒去ktv唱歌找小姐還一下找兩個;摸幾下,再過過嘴癮回家也就是了;居然覺得不過癮,還去小姐的居住屋玩雙飛;五十多歲了,身子骨能吃得消嗎?!結果呢,結果就是被接到舉報電話的警察給逮了個正著。
可為啥說是被下屬挖坑呢?是因為警察在他的尿液裏化驗出高濃度催情藥的成分。
而那晚上他是跟幾個下屬一起喝酒的,其他人都沒事兒。
他自己又證明不了那催情藥不是自己服用的。當然,隨後紀委接到一遝子舉報他受賄的證據。
所以,辛安的新上司應該是做了一些功課,尤其是看到大家早上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給他送一尺厚的需要簽批的材料,並且連續兩個多月都樂此不彼,就有點兒招架不住了。
於是痛定思痛,決定放權;並且很認真地拜辛安為師,虛心求教。
隻是,辛安已經身在曹營,心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每天對工作也隻是應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