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就不可能瞞過鴻鈞，祂或許看不出我藏真靈於何處，但起碼能看出我進去夢境世界的真靈不完整，表明我不是徹底信任祂，祂選擇我的機會已經不大。除非我表現出必定能晉入永生之境的資質。但這與資質無關，機緣與運氣更重要。我沒有注定進入永生境的可能性，那鴻鈞不可能主動選擇我，可謂已經放棄了這場測試。我的注意力隻會在休悟永生夢境的變化與種種玄妙，不會刻意追求成為鴻鈞之徒。”吳空道。
玄素欣沉默了。
吳空是很灑脫，以這心態進去，固然不會成為鴻鈞之徒，但是，必定會有大收獲。
而她卻不同，不能如此。她是希望能成為鴻鈞之徒，想要拚搏一番的。如果依吳空這方法，她自然穩妥安全，有退路，但也就差不多注定失敗了，
她如果不依吳空這辦法，她就有危險。如果她的真靈沉淪陷落，吳空也幫不上她。如果她有部份真靈被困，那吳空怕是也沒辦法在永生境麵前虎口奪食。
玄素欣很是苦惱。
良久，吳空微微一笑，心念傳音於她：“素欣，你真以為自身有可能被鴻鈞前輩選中？”
此話如雷霆劈在腦海，玄素欣怵然一驚，猛然醒悟過來。
“你與我同是一體，因果勾牽，如果其中一個死於非命，另一個凝成心結則無法超脫至永生之境。而如果兩人都完好，其中一個找不到突破的機緣，也會拖累另一個，如此一來……”
吳空到這裏，玄素欣明白了：“其它人晉入永生境的機會都相當少，每一個都沒有任何把握。但相比之下，我卻是幾乎沒有晉升的希望。因為我這邊需要有兩人同時找到晉升的機會才能讓我晉入永生，哪怕其中一個找到機會，隻要另一個沒有機會，這機會都注定失敗。是吧？”
吳空點頭：“沒錯，一個找到機會，等到另一個找到機會，再一起突破。這樣。哪怕其中一個失敗，另一個也有可能成功，或一個主動放棄而將機緣轉嫁給另一個，增加對方成功率。可是，機會往往稍縱即逝。豈能等到另一個找到機會？
“要兩人都找到機會，這機會出現的時間還必須接近，然後兩人同時準備齊全同時前去拚搏……這可能性太低了。這種幾率……鴻鈞會選擇你？”
玄素欣黯然搖頭。
還沒開始測試，她就差不多注定要淘汰了，當然不甘心。
而且，就算是別的永生境要收徒也一樣，跟其它仍擁有緲茫機會晉升永生境的人比起來，玄素欣這比其它人更緲茫的晉升機會，往往會成為別人首先放棄的一個。幾乎注定沒機會拜永生境為師，除非她與吳空之一晉升永生。但那時。是否拜永生境為師就沒意義了。
“抱歉。”吳空道。
“不，是我心態失衡了。當初在那棋局當中，我就以為自己想明白了，豈料，隻是想通了，卻還沒有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覺悟。夫君，你進入永生夢境當中吧，我要在這裏打坐。”
“什麼？”吳空一愣。
“我要調整好心態，如果調整過來，這一次不定是一次機會。讓我心靈，真靈元神更進一步蛻變的機會。至於鴻鈞的永生夢境，如果時間充足我會進去看看，如果時間不充足。就算了。”
吳空道：“你決定了？”
“是的，我會找地方閉關。在永生夢境當中，夫君你見到感悟到的一切，難道會瞞我？難道會不與我共享？”
“當然不會。”
“那就是了。那樣，我是否進去，都無所謂。相反。如果我不進去，萬一感應到夫君你有危險，還可以強行將你的真靈拽出來……鴻鈞前輩雖強，但在夢境當中要醒來也不可能一瞬而至。一旦你的真靈有沉淪之厄，我會第一時間帶你出來，這樣下來，你就不需要在別處寄托真靈了，能維持真靈圓滿進入其中了。”玄素欣道。
吳空微微一笑：“不必如此。我還是要真靈寄托在別處的，就寄托在你的元神之處吧，陪著你在此一起助你調整心態。”
“夫君……”
“若是我不在你身邊，誰知道你調節成什麼樣子？必然讓此情不斷，你的真靈才能在調整中圓滿通透，七0情0六yu不會缺失，完滿無礙。真靈在此，因果線在此，對你也有好處的。另外，我有部份真靈在外，更為安全。”
“夫君……”
玄素欣正想什麼，吳空已經一斬真靈，自動分裂出少許真靈凝入她的識海當中。兩人真靈一觸，就是雙方劇震，難以形容的美妙感覺湧上心頭，令人沉醉。心底深處兩人的部份記憶與感覺共享。
玄素欣俏臉緋紅，難以自持，猛然站了起來。
深深看了吳空一眼，她居然掉頭就走，離開這片測試之地，找更安全之處隱藏下來。當然，在這裏還留下一個真靈投影之身。真靈投影之身遠遠看著鴻鈞的永生夢境入口，本體在遠處共享此身此時感受，感應著那種莫大機緣在前而無望獲取的悲觀，以此磨礫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