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淩國師(1 / 3)

吳空道:“淩國師何須如此憤恨?良禽擇木而棲,又有言人往高處走。大荒帝朝早已破滅無數紀元,如今最後殘餘氣運更是危在旦夕,殞落之兆迫在眉睫,淩國師何不識時務而為俊傑,考慮一下本尊的提議……”

“不必多了!”那淩國師冷聲道:“忠臣烈士,自當與國同休。先不提大荒帝朝尚有生機,即便是走到最後一刻,本尊也絕不放棄帝朝。”

“嗯?國師如此強硬,那本尊倒不好用言語再勸了。就用拳頭來試一試吧。”吳空道。

淩國師冷聲笑道:“來吧。”

瞬間,吳空殺至,淩國師應戰,雙方在虛空中大打出手,奇招迭出,吳空有地勢之便,縱然不借助這光球世界投影而成的鏡像空間的氣運,僅憑種種兩儀劍指所化的攻擊手段,長劍揮斬,劍輪飛旋,都能隱隱占據上風。

隻是,稍稍一點上風,並未能完全轉化為勝勢,淩國師的實力比想象中的更強一些,底蘊也強大,吳空瘋狂攻擊,拚盡全力,也隻能勉強壓著祂打。

但是,壓著對方打,不意味著能獲勝。

凡人對抗性的球類體育運動之中,比如足球,其中一方壓著另一方打,從頭到尾占據主動,但卻不代表著能最終獲勝。

凡人戰爭之中,進攻一方壓著守城一方的打,令對方不得安寧無法進出,卻不意味著最終能獲勝。

這還隻是一場戰鬥,即便是在大戰役之中,如地球古時之劉邦與項羽,雙方對抗,前者百戰連敗,後者百戰連勝,但最終取得下的,卻是前者而非後者。

能否取勝,關鍵在於最致命的那一擊,而不是表麵上的占據上風。所以吳空的攻勢,都漸漸有些想亂了。他穩定了一下,差點被淩國師占平,吳空就動用“極元龍脈掌”,配合各種劍光劍輪,死命轟擊,瘋狂碾壓,大占優勢。

可是淩國師太頑強了,身上的大荒朝殘餘氣運,打散了又重聚,再打散再重聚,最後經過多次打散,完全被這個鏡像空間吸收吞噬,幾乎不存。淩國師隻得動用自身的底蘊,各種永生液什麼的,都盡量用出來。

吳空看到這一幕,一聲長嘯,歎息道:“淩國師,本尊看錯了你。”

淩國師冷哼不語,無數掌影劍光浩浩如河如海潮湧來,道道劍光如引發宇宙混淵破滅,或以攻代守,或全力防守,總讓吳空無法一下子將祂拿下。

“本以為,你是要個‘忠臣’的名義,對著大荒帝朝矢誌不渝,絕不投降。然後再在拚盡力量的情況下,被本尊擊敗鎮壓。最後,大荒帝朝的餘氣盡滅,你已無舊朝可忠,那就不得不受本尊所感動而投靠過來,如此加入大周帝朝,既能良禽擇木,又保留一個忠臣名義,不至於被人輕視。

“然而,萬萬沒想到,你竟是真要為大荒前朝盡忠?這般拚死反抗,不留餘地,堂堂永生主,竟效仿凡人那般死忠之狀,何其愚哉?”

吳空歎息著。

淩國師冷聲道:“你就這般自戀,認定本國師打定主意要投降向你?與你對抗隻是表麵功夫?那你就看錯本尊了。大荒帝朝,乃吾自虛無中漸凝意識之後,一直所在之朝,一直所忠之朝。凡人之命,於我等人看來,無過乎朝生夕死。神人八千載為春,八千載為秋,我等以一紀元變化為日夜,凡人之生死短暫不過比螻蟻稍勝。越是短暫,越是珍貴。即便如此,仍能不惜己命而做忠臣烈士,本國師如何能讓凡人專美於前,如何能連凡人都比不過?你休要再多言,今日不是你被鎮壓就是本尊被鎮壓,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吳空搖搖頭:“何必?你這般犧牲,毫無意義。”

淩國師道:“我大荒帝朝良將良臣尚在,必有妙策延續大荒氣運。本尊於此與你一戰,未必會輸。即便不勝,能為祂們爭取些許時間,也是好的。”

吳空道:“看來……你果真昏頭了,徹底被大荒帝朝氣運脅裹了,汝心等同前朝之心,前朝殘餘氣運之意誌即是汝之意誌,沒救了。”

淩國師嗤然,祂倒不覺得有何不妥。

隻是,吳空卻感覺到悲哀。對方修煉到這個境界,居然看不破這點,相當於被氣運之力煉化成為化身了。前朝民心民意,帝朝殘存意誌,雖非生命,但卻仍能蠱惑人心。大義之名,往往讓人迷失迷惑。氣運之惑,永生主也難免會受影響,看起來自己意識清醒理智不失,但處處以彼氣運代表者為核心,如此想法,自然危險……對別人是好的,但對祂自己,可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