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韓笠瞪大了瞳孔,第一反應就是要通知楊啟辰。
楊啟辰剛上完上午的課,正準備去約好的書店取材,還沒走到車庫,就接到了韓笠的電話。
“辰哥,陳林跟丟了,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叫人過去。”
“許安然在哪?”
“嫂子獨自一個人她上了一輛出租。”
“蔣逸呢?蔣逸沒有跟他在一起?!!!我問你蔣逸呢?!!”楊啟辰第一次這麼失控,幾乎是對著電話吼出來的,腳步不自覺就跑了起來。
“沒有,跟著蔣逸的人在民政局附近的咖啡館看到他。”
“我知道了,你現在,馬上定位安然的位置。”
說完楊啟辰就掛斷了電話,開始狂撥許安然的電話,但好幾次都被拒絕了,心裏開始極度恐慌了起來,幾乎快要忘記了呼吸,隻是死死地一遍又一遍撥打著許安然的電話,然後拚命往車庫跑。
終於,在理智喪失的最後一刻,電話被接通,楊啟辰的額頭全被汗浸濕。
“你幹嘛?”
聽到裏麵傳來許安然安然無恙的聲音,楊啟辰瞬間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說話,
突然一個人撞了過來。
“不好意思……”
“……”
電話裏瞬間沒了聲音。
“喂?”
“楊啟辰,你怎麼不說話?楊啟辰?喂?”
“阿然,我……”
舉著手機,楊啟辰不可思議看著麵前戴著帽子的男人,青筋暴了出來,麵色漲紅一片,身體不受控製後退了幾步,右手輕輕捂住了腹部。
“耍我?嗯?說了隻要我說實話就放過我,結果呢?讓我牢底坐穿,楊啟辰,你不是風光嗎?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哈哈哈哈,老子今天就讓你不得好死!!!”
陳林一把摘掉頭頂的帽子,幾近變態的笑容下是一雙猙獰的眼睛。
握在手裏的刀還滴著楊啟辰的鮮血。
楊啟辰踉蹌了一下,重新將手機舉到了耳邊,正在這時,陳林瘋狂地衝了過來,對著楊啟辰的腹部就是瘋狂的連續幾刀,利器刺穿肌膚的聲音,刺耳而驚駭。
“楊啟辰你,你你是不是出事了,你你,你在哪?”
電話那邊的許安然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不對勁,說話的聲都開始發顫,淚水也不自覺流了下來。
“楊啟辰,你說話啊?楊啟辰!!!”
良久,電話裏終於傳來淺弱的呼吸,楊啟辰的嘴角輕輕牽動了一絲笑容。
“我,我沒事,跟,跟蔣逸好好把證領了,乖……”說完這句話,楊啟辰身體就不受控製地跪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嘴裏噴湧了出來,陳林似乎也被楊啟辰滿身的血嚇到了,慌亂地鬆開了刀把,身體不穩地跑開,跌坐在了地上,直往後退,眼裏全是惶恐。
楊啟辰穿在裏麵的襯衫全都被鮮紅的血液濡濕,眼睛有些迷糊,陳林的刀還插在他的腹部,掙紮著,楊啟辰將刀從腹部拔了出來,鮮血突突突的冒了出來,順著衣物流淌到了地上,鮮紅的一片。
“如果你找到的是她,我大概永遠也不會放,放過你了……”
冷眼盯著惶恐淩亂的人,楊啟辰喘著粗氣,用著最後一絲力氣將刀丟了出去。
一道燈光照進了地下車庫。
周五,下午兩點四十。
坐在咖啡館的蔣逸看了眼時間,距離約定時間還有20分鍾。
笑著跟服務員買了單,拿上外套,快步走出了咖啡廳。
抬頭看了眼陽光,微微有些刺眼,蔣逸取出了放在兜裏的戶口薄,外表有些陳舊,還有些孤單,因為隻有他一個人的名字,還有20分鍾,這上麵即將多出一個名字。
安然,許安然,玉堂並草舍,何地不安然,多好的名字。
“蔣先生。”一個女聲,打斷了蔣逸嘴角的笑意。
“林小姐?”
“這個是許安然讓我交給你的。”林真容目光裏微微湧動,將一張紙條遞給蔣逸。
“安然?安然人呢?”
“她現在在醫院,不過你別擔心,她沒有出任何事情,東西我已經帶到了,先走了。”說完,冷傲地帶上墨鏡,林真容踩著高跟鞋就離開了。
蔣逸站在原地,看著手裏的紙條,白得刺眼,微微泛紅的手指打開了那張小紙條,心跳加速。
蔣逸,對不起,我後悔了。
安然。
不是不能跟你領證,也不是不能過來,是後悔,多麼有力的兩個字,完全否定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手指慢慢收緊,紙條被揉碎在了手心,最後一鬆,飄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