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大約隻有三四十平米的樣子,擠著二十幾台電腦,屋頂吊著的節能燈隨著我帶進來的風蕩來蕩去。
由於是半夜的緣故,僅有的七八名上網人員,基本上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上網?身份證給我。”
坐在前台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正目不轉睛地打打著遊戲。
“那個……沒帶身份證……”我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一個小時兩塊,通宵七塊,押金最少十塊。現在充一百送一百,充兩百送兩百……不過你沒身份證的話優惠活動參加不了。”小夥子隨手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寸許大小,上麵沾滿黑色油膩的卡片。
“這個號能不能先借我用幾天,我充一百。”我先把錢遞了過去,然後將卡片拿到手中。
在吳家事情沒擺平之前,我需要一直呆在這裏。
身上的錢還有不少,住小旅店也夠了,但是陳晨反複強調,李家勢力非常大。而旅店再小也需要身份證,實在太危險了。
小夥子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
“那好吧,先說這個錢是不退的啊。”他快速把錢接過去,才補充說明。
現在小命都難保,我自然也不會計較這些。拿著卡我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打開了電腦。
被這些事一折騰,我反而沒有了倦意,索性隨便看看電影。
我就這樣在網吧渾渾噩噩待了好幾天,吃飯睡覺都在這裏,隻有實在憋的難受,才出門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這一天,我剛坐下,就有一個人湊了過來。
“李哥,給個煙抽……”
聽到這個聲音,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話的人名叫張軍,算是和我同病相憐的人,也不知道在這網吧住了多久。
從我第一天見到他時,他就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滿身油膩,頭上和身上時不時散發出惡臭。
當時要不是聽他說話像個正常人,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剛從外麵垃圾堆裏爬出來的精神病。據他的描述,曾經也是個有錢人,就是後來賭博輸光了錢,才流落到這裏大半年的時間。
其實再不濟,有這麼個人陪著偶爾聊聊天倒也挺好,畢竟我也沒比人家好到哪去。唯一讓我覺得煩的,就是這個家夥總來要煙抽。
雖然我這裏的錢還有一些,但畢竟這特殊時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總得給自己留點後路才行。
“給你給你,哎。我說你這一身行頭能出去要飯了,在哪窩著不是窩著啊,幹脆你就往路邊一座,麵前擺個紙盒子。”
好在這個家夥脾氣還不錯,有些時候我覺得煩調侃他幾句,他到也不會生氣。
“切,想當年我也是……怎麼能去要飯!”張軍還一臉不屑。
下午的時候,我剛想起來去廁所,就看到網吧門口忽然進來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我頓時嚇一跳,生怕是李淮的人找上門,連忙又坐下用電腦顯示器擋住了臉。
但那兩個人四處看一眼後,直直地向我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