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司徒坤語氣淡然,聲音渾厚卻很具穿透力,一聽便知內力深厚。說完便徑自喝了起來,林馨兒倒也爽快,雖然酒量不好,也端起了碗喝。匿風是侍衛,在外人麵前自然是得有些規矩,不與主子同飲食的。李翎看了看林馨兒又看看匿風,隻暗自擔心林馨兒,端起碗不動聲色地悄悄將酒倒掉了。
“萬花釀果然名不虛傳。”林馨兒居然在這裏喝到了萬花釀,記得上次還是在洱城山中跟龍璟軒喝的。時過境遷,再次喝道這酒,林馨兒不免心生感慨,暗自定了定神。
“說吧,為何擅闖我斷竹幫?”司徒坤聽林馨兒如此說心裏覺得親近了些,這萬花釀在暹羅國也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在這召國更是如此。這人一喝便知,看來果然是有些來曆的。
“幫主容稟,昨日我一好友奉命從洱城秘密帶兵回京,路過此地卻遭到貴幫高手襲擊。”林馨兒頓了頓,見司徒坤並不答話,便又繼續道:“在下心知貴幫一向以俠義著稱,從不濫殺無辜,這樣做必是有所打算,隻是那洱城將領墨梅與在下是多年舊友……”
“哦”司徒坤在心裏暗自忖度著。這幾人來曆不小,做了這個順水人情,若是能夠將這些人拉攏過來為他所用……司徒坤一麵假裝喝酒一麵想著。“既如此,我便吩咐幫中弟子便是。隻是……”司徒坤依舊語氣淡然,卻故意拉長了聲調。
司徒坤的爽快讓三人心裏都有些忐忑,聽得這一個“隻是”反倒還鬆了口氣。“幫主請說。”林馨兒忙道。司徒坤一手拎著酒壇,一腳踩在軟榻上,“幾位可知這軍隊,為何回京?”林馨兒隨口答道:“在下三人都是江湖中人,不敢過問朝政。”
司徒坤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加深語氣道:“調動軍隊,必是有戰事。這一有戰事,禍害的,終是黎民百姓。”匿風聽這話對這幫主的印象大好,李翎亦是如此,隻是他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隻說不出。
林馨兒聽這話卻是在心裏笑了笑,這斷竹幫建在如此隱蔽的地方;洞裏裝飾如此豪華,金碧輝煌,有如宮殿一般;這幫主又不明來曆,裝扮亦正亦邪,還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雖以俠義之名著稱,這做的,卻也未必就是好事。
“幫主憂國憂民,實乃民之幸召國之幸!”林馨兒雖不這樣想,卻也如此說道。
“罷了,”這司徒坤又做出一副深沉的樣子,“時已過二更,幾位請回吧,那墨梅將軍的事就不容幾位操心了。”司徒坤從軟榻上懶懶起身,微醉地晃動著身軀走進了一旁的簾子內。這司徒坤雖是晃晃悠悠的,但卻是步步穩健,三人都看得真真的。
“幫主醉了,幾位快回去吧。”阮離淵扭著脖子說完便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
林馨兒三人在幾個黑衣蒙麵人的“護送”下出了洞。
“好困啊!”林馨兒剛喝的萬花釀酒勁來了,連連打著嗬欠。這都過了二更了,林馨兒剛又喝了酒,李翎很是心疼,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趁著林馨兒打嗬欠塞到了她嘴裏。林馨兒瞪了瞪李翎,還是乖乖把藥吃了。
司徒坤在高處看著三人的一舉一動,這看起來最弱小的一人似乎毫無功夫,其餘二人卻是難得的高手。其中一人是那弱小子的隨從無疑,另一人不像是隨從,卻也不像隻是朋友。司徒坤向一旁的阮離淵道:“讓獵鷹一組查查這幾人的來曆,特別是那個最弱的;二組跟著這幾人,隨時彙報他們的動靜。那洱城將領墨梅也查查。”“是!”阮離淵答了句便出去了。
第二天睡足了林馨兒才起了來,命匿風親自去找墨梅讓她依計行事;並修書一封讓暗衛快馬加鞭送到隴頭寨。此處距隴頭寨入口處約隻有四五天的路程。吃過午飯,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三人便向隴頭寨而去。
沈淩雲已有許多日子沒有林馨兒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西門運城不久前還向他打聽林馨兒的消息,結果互相都很驚奇對方不知道林馨兒的消息,多方打探也都毫無消息。隻知道她去過前京城,後來就沒有消息了。
林馨兒三人行了兩天,這天下午到了一個叫“安康”的小縣城,準備好好休息一晚再趕路。遠遠便見城門前圍了許多民眾,正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