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孜無力地癱倒,蒼白的臉上,肌肉痛苦地扭曲著。
顯而易見,蘇可設計了一個彌天大謊。
現在,全世界的人,包括陸景臾,都知道許孜和喬喬被蔡恒給睡了,並且都懷了孩子。
在別人的眼裏,這隻是幾個瘋子間不可控製的一出鬧劇,可陸景臾知道許孜是個正常人,一個頭腦正常的女人被一個瘋男人給弄懷孕了,她自己還不聲不響,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說明她賤,說明她騷,說明她沒有男人就活不了!
許孜痛苦地捂著臉,蘇可反將這一局,把她將得死死的,她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後院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震得病房的地麵一陣陣跟著晃動。
許孜知道,那是挖掘機發出的聲音,那個魔窟即將被拆除,而許孜手裏握著的一切可以威脅蘇可的證據,都將化為泡影。
震動聲嚇壞了病人,醫院裏又亂成一團,許孜安靜地坐在床上,等著蘇可來找她耀武揚威,可直到傍晚,她也沒等來蘇可。
但是,她卻等來了那個肥膩的院長。
院長再次把許孜帶到會所的那個房間,許孜落寞地目視窗外,那天和陸景臾纏綿在一起的情景,一波波鑽進腦子裏,想壓也壓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傳來跑動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撞開,陸景臾的身影伴著氣急敗壞的怒吼出現在許孜眼前。
“許孜,趁亂從醫院逃出來,果然又來了這裏接客!你才做完手術,不要命了嗎?!”
許孜斷沒想到,今晚的客人還是陸景臾。要不是他的語氣充滿了嫌棄和憤怒,她真以為他是從天而降的救兵呢。
她抖了抖肩,笑得彎下了腰,“嗬,陸景臾,怎麼又是你?蘇可要是知道了,她會以為我們這是費盡心機在約會呢!”
陸景臾好像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樣,緊了緊眉頭,將許孜的身子扳直,手上沒有用力,嘴上卻咬牙切齒,“為什麼彎腰,剛做了流產肚子疼?既然疼,為什麼還出來做事,許孜?你就這麼饑渴?”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信了蘇可的謊話了,他竟然沒發現,前天,是她的第一次。
許孜惱了,她止住笑,狠狠地將心裏的疼隱忍下去,擺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勢,漠然看了他一眼,“陸景臾,我饑不饑渴跟你有什麼關係?饑渴也有罪?我奉勸你一句,要殺要剮隨便你,就是不要再來見我,否則你那個親愛的蘇可,不但會天天安排我來會所接客,還不知道又要把什麼罪名安插到我頭上!”
都這個時候了,實在沒必要再為流產的事情爭辯不休。
他信與不信,又能怎麼樣呢,就算她為他守身到老,難道他會因此而原諒她殺母的行為嗎?
根本沒可能。
陸景臾掐住她肩頭的手緊了下,“蘇可住在醫院裏,急性腎衰,你覺得她有閑心安排這事?”
“哈?”許孜笑了起來,“老天爺終於開眼了,我就知道,她早晚會有報應的!”
陸景臾壓著怒氣,晃了晃許孜的身子,似乎想讓她清醒點,“你一再誣蔑蘇可,你知不知道,她從來沒說過你一句壞話?”
真是荒唐,那個惡毒的女人在他心裏竟然如此純潔!
許孜歪了下嘴角,嗬了一聲,“她還用說壞話嗎?她做壞事就已經夠了。”
陸景臾,你隻是不知道,她都做了什麼而已。
陸景臾搖了搖頭。
在他眼裏,許孜就是一癱扶不上牆的爛泥,他幹脆放棄指責,把語氣軟了軟,“許孜,我知道你剛做了手術,現在跟你說這件事不合適,可這是救命的事……你原來不是簽過器官捐獻書嗎?現在蘇可需要一個腎,你去做個配型吧。”
許孜一下子跳了起來,“陸景臾,你是不是瘋了?我什麼時候簽過那玩意兒?”
陸景臾瞥她一眼,“你可以捐給任何人,就是不願意捐給她是嗎?”他拿出一張影印件來,“我找痕跡學家鑒定過,是真的,是你兩年前簽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