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姑娘,您是怎麼知道林良鋒是我父親的私生子的呢?”白雨萱送淩如初與段曜二人到達莊門口,猶豫了半響後還是問了出來。“不可能單憑一塊玉佩吧?”
淩如初看向遠遠站在路邊柳樹下等待她的段曜,忽然垂首一笑。想起段曜指著林良鋒的玉佩,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引狼入室。
“玉佩的確占了很大一部分,還有就是你父親的目光,看林良鋒的目光裏透著一種寄托和愧疚。”
淩如初笑笑便跑向段曜,徒留白雨萱站在原地暗自思索,也許她很難想透父親為何會有那種目光,但是她會記住這樣一個女子,一個大膽聰慧的女子。經曆過太多的變動後,有一天她站到了那個女子的身後,她也許會慶幸,曾經的相遇。
“段曜,我要和你說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離開流雲山莊,離開貪婪和無情,陽光異常的明媚,就連空氣都清新香甜了幾分。涼城的城門下,經過的行人匆匆而過,大都是駕著馬車,恰恰反襯出淩如初和段曜的悠閑自在。
“你說?”
段曜有些無奈,多一個人的行走似乎不是那麼的輕鬆,唧唧咋咋的聲音像是初春的夜鶯,有些聒噪卻又覺得似乎也很悅耳。分道揚鑣的話,感覺卻又是那麼容易說的出來了。
“我要……”淩如初快走兩步擋在段曜的身前,認真的說道。“我要拜你為師!”
“額?你說什麼?”
段曜腳下一頓,幾乎失了平衡,險些摔在地上。
“我說我要拜你為師啊!”
淩如初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認真的有些可笑,卻又讓人不得不直視。
“不可以。”段曜重新板起一張冰山臉,冷冷的拒絕道。
“為什麼?”
這次出行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順暢,也許還有很多殺手會來找她,而千裏之外的迦南,也許埋藏著更大的危險,淩如初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淩府是絕對不能回去的,那麼能夠依賴的,就眼前這一位了。
淩如初打定主意要拽著段曜陪她去迦南,至於心底那份自信,就連淩如初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相信一個剛剛認識的人,又為什麼篤定段曜將會陪她走這麼一遭,也許正因為不知道是為什麼,淩如初更加有了這麼做的理由。
“我不收徒弟。”
段曜皺起眉來,這麼說她真的會退縮麼。
“那好吧。”淩如初怏怏的退了回去,和段曜肩並肩的走在涼城的古道上。
涼城,向來以製鎖技藝聞名於世,尤其是涼城的鏤空雕花鎖,堪稱一絕。你看那街道上,鎖匠鋪子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馬車,或拉鎖具而出,或駕空車而來。原本不算寬敞的街道,頓時擁擠起來。
“就這樣?”
段曜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隻是這樣就放棄了?
淩如初從胭脂小販的攤子麵前抬起頭來,眼角彎彎的看向段曜。
“不然要那樣?”
“……”段曜保持沉默,不在出聲,他……想要怎麼……
“老板,這個怎麼賣?”
淩如初拿起一個精致的玉釵,向老板詢問。頭上的銀釵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找了會很久也沒有找到。淩如初還拜托了白雨萱派人去密林之中搜尋,卻也是沒有一點結果,想起那個魚形的銀釵,淩如初就有幾分難受,雖然已經不記得那個送她銀釵人的模樣與名字,對於那個人,淩如初始終覺得有幾分愧疚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