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一下!”在宿舍樓下,嚴簡易拉住慕島。
慕島住院期間,嚴簡易一直愁眉不展,可是就算慕島出院沒和他打聲招呼,他還是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她健康了。
“這個給你。”嚴簡易遞過一個小長方形的包裝盒。
“什麼?”慕島麵無表情。
“前兩天我和舅舅去了趟香港。”
“這和我有關嗎?”
“這是特意買來送給你的。”嚴簡易瞥了眼慕島的左手臂,小心翼翼地說,“聽說,這東西祛疤很厲害的。”
這話猶如給了慕島當頭一棒,她從沒有想過要去掉那些難看的“東西”,那是她自己親手劃上去的,是烙印,是見證,即使是罪惡。
嚴簡易隻是一個外人,卻來嫌棄,就算他是所謂的好心,可她不需要,一點也不需要。
她對他僅有的一點好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慕島看著嚴簡易手上的小盒子,狠狠地說:“給我滾一邊去!”
然後,徑直而去。
嚴簡易驚呆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心為什麼會招來慕島的深惡痛絕。
他懊惱又迷惑,感到前所未有的難過。
他差點就把手上的那盒東西摔個粉碎,但理性沒有使他那麼做。
“永遠都不要去猜測女人的心思。”嚴簡易的舅舅這樣安慰道,“因為你永遠都猜不透。”
兩個小時前,嚴簡易打電話約的舅舅,他向來和舅舅的感情特別好,總是無話不談。
“我真的恨不得鑽進她的腦袋裏,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也許,她並不適合你。”舅舅喝了一口咖啡。
窗外風和日麗,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的陽光落在了盤子裏的小湯匙上,明晃晃的得些刺眼。
“我不管。”嚴簡易固執地說。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她什麼?”
嚴簡沉默了一會,說:“不知道,也許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可你並不了解她。”
“我了解。”
“比如呢,她的父母?她的家庭背景?”
“我們還沒到那個程度。”
“依你和我說的,我想她那樣的脾氣背後說不定會有讓你嚇一跳的故事。”
“舅舅——”
“我不希望這樣一個複雜的女生裏卷入你的生活。”
“她不複雜。”嚴簡易提高聲音,“我就是喜歡她。”
嚴簡易一口氣喝光剩下的咖啡衝出了咖啡館。
嚴簡易的舅舅依然靜坐在椅子上,他望著玻璃外遠去的嚴簡易,感到擔心和心疼,他希望這一切都可以盡早結束。
“你到底想怎樣?”慕島對著駱紅炎氣勢洶洶地吼道。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接到客人,不管是以往粘著她的男人還她去套近乎的新男人,都莫名其妙地對她避而遠之。
原來,這是因為駱紅炎對外散播他已買斷了慕島的消息。
“我已經說過了。”
“我也說過了——不必。”
“這個圈子裏沒有人再敢接近你了。”駱紅炎淡淡地說,“看著口袋裏的錢一天天少去,你不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