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陸景言聲音裏的低沉和想念,方淺的聲音顯得輕淡、飄然了很多。
不驚不擾,輕淡自然的語氣,好像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也沒什麼值得憂傷的,總之……平靜的像是和隨便一個人打招呼一樣。
陸景言的心,徹底拉扯起來。
心口的位置,很疼、很痛。
五年了,他們之間難道疏淡的隻能問候一句“好久不見”嗎?
五年了,她是不是真的已經徹底忘記他了?或者……有可能已經愛上另一個人了?
一想到這裏,陸景言的心就生生煎熬著,怎麼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淺淺,我們……”急切中,陸景言嘴裏喊出那個百轉千回的名字。
以前,聽見陸景言嘴裏喊出一句“淺淺”,她能高興上好幾天,甚至連嘴角眉梢都是擋不住的笑意,心裏甜的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甜到骨子裏了。
可是如今……
終究物是人非了。
有些失去的東西,就永遠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了。
就如同此刻,再聽見眼前的男人喊出“淺淺”這個親密的稱呼,方淺的心已經能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了。
臉上,也是恬靜自然。
像是剛剛那一聲呼喚不是她一樣。
“現在這裏的客人一般會直接喊我老板娘,陸總如果不介意,也可以這樣喊我。”方淺淡笑著說,隻是那笑容裏隻有最簡單的禮貌與客氣,而無關任何高興或者愉悅這樣的字眼。
陸景言張唇,但是……他的話還沒有開口,方淺再度微笑著繼續:“陸總應該是旅遊或者有事正好路過吧,沒想到我們還能見到,挺巧的,什麼時候走?”
方淺短短的一句話,卻將陸景言所有的話瞬間堵在心口。
她說,是旅遊或者工作路過;
她說,挺巧的;
她說,什麼時候走?
可明明……他不是路過,是一千多個日子,翻山越嶺,天涯海角的追逐著找她;更沒有什麼巧合,天大地大,如果不是他念她入骨,想她成魔,哪裏會有這麼恰如其逢的巧合。
更重要的是,她問他什麼時候走?
一句話,便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好像,他隻能是這裏的過客,隻能途徑一段,然後注定要離開,注定要再次和她擦肩而過。
可是不行,他不想當過客,他想做歸人,歸在這裏,停靠在她的心裏。
隻是明顯,她心裏的港灣不再是為他敞開了。
“嗯,旅遊,過幾天就走。”為了不讓她有壓力,陸景言隻能這樣說,雖然心痛的要命,也隻能強撐著硬抗。
“挺好的。”方淺說,輕輕點頭:“這裏環境不錯,很適合旅遊,尤其是情侶過來小住一段時間,離開一下城市的喧囂,可以享受下安靜悠閑的日子,或者就算什麼也不做,看看海,看看藍天白雲,都非常愜意滿足。”
“嗯,的確很好,休閑愜意,安靜生活。”陸景言說:“還可以陪最愛的人欣賞日出日落。”
最愛的人!
聽到這幾個字,方淺的心猛然一扯,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再度襲來。